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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大臣见帝王无事,这才真真正正松下了一口气,季清感到自己胸腔中那颗快要跳出来的心也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正要上前一步做些什么,却见大为感动的萧明烨已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锦裘,紧紧裹住了受伤的小衷。

季清手足无措,感到自己真的帮不上任何忙,而不仅如此,其他想帮助这少年的大臣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仿佛照顾季小衷的事只能是帝王亲力亲为。这时,季清却听见一边的尹天凌在与墨流采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对劲啊?以陛下的武学,会听不到箭矢射来的声音?还有啊,你们这些文臣估计是看不出来的,陛下当时正握着着那少年的肩膀,我现在回想一下觉得很奇怪,与其说是少年将陛下扑开,不如说是陛下捏着少年的肩膀往自己身上倒……我觉得一定有问题,不敢声张,怎样?我没有再鲁莽了吧?这不一发现问题就和你商量来了?……”

“是啊,没鲁莽,就是你声音太大,估计丞相大人都听见了。”墨流采冷冷地说。

“……”

季清忽然有如醍醐灌顶,这时萧明烨却已一把将季小衷抱上了他的马,自己也一跃而上,从后面搂住季小衷的腰,又转身吩咐臣子道:“朕现在立刻带小衷回营地包扎,尔等且留在此处,务必查出是谁暗中放箭加害于朕,伤了小衷!”

萧明烨不加迟疑,催马便丢下众人飞奔而去。季清眼看着二人逐渐远去,深深鞠了一躬,表示谨遵陛下之命。但他此时已经明白了,这正是陛下设的一出巩固小衷地位的戏码,小衷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比陛下反应还快?射箭的那个人恐怕都是陛下暗自吩咐的,就在外面那群得了帝王命令兀自狩猎的人之中。

季清叹了口气,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觉得自己永远也跟不上萧明烨的心思变化,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会做些什么。今天的事情将他吓得不轻,让他为自己的无能而沮丧——若是陛下真的遇到生命之虞,他根本无力回天。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到心中有一丝莫名的钝痛。

他当然也明白陛下不把细节告知于他是理所当然的,无论是不愿节外生枝还是纯粹因为没有必要。可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难过不已。他觉得自己又成了帝王和少年的互动中无关紧要的背景,可他不知道现在这种揪心的哀伤从何而来。

他忽然想起萧明烨对季小衷说的“朕在幼时碰到过一个人遇上危险……”他知道那说的就是年少的自己,而他也正是因为那件事彻底原谅了萧明烨幼年的欺凌,让他至此对萧明烨死心塌地。可现在的萧明烨却紧张着另一个人,骑着飞驰的骏马带着另一个人绝尘而去。

再也不复年少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_(:3」∠)_

第29章 (二十八)

这件事情发生在萧明烨纠缠了季清好几个月之后,同样也是一次满朝文武出行狩猎的活动上。不过,这一次却并非四季田猎的冬狩,而是因庆祝先帝寿辰而举办的狩猎大会。

先帝勤政,三十方纳了第一个妃子,三十又五才有了第一个子嗣,最小的皇子萧明烨不过才九岁的年纪,先帝今年却已过半百了。好在先帝青丝半白,却精神矍铄,笔挺地坐在野外营地里搭建的简易高台上,高声与诸位兴致勃勃的大臣交谈。

“朕以往的生辰俱是酒林宴席,困于宫廷之内,好不无趣。今年,朕便决意推陈出新,邀各位爱卿于这狩猎大会上一显身手,力争上游,与朕共享骑射之乐,岂不快哉?……”

此时正是乍暖还寒的初春时节,土地上厚厚的积雪已化去大半了,星星点点的白色雪块点缀着青绿色的山林,草地湿漉漉的,还不时有树上融化的雪水滴落下来,虽然空气中还带着些许凉意,但这时的阳光却十分温暖,天地一片万物复苏的热闹景象,见之使人心情愉快。

这一次的狩猎大会举办成了狩猎比赛的形式,王公贵族及朝廷重臣均可参与,比赛规则也很简单,一会儿将由管事放出一批特别标记过的活鹿,而所有参与狩猎的则一人一弓一骑,配以各有标识的同种箭矢进林猎鹿。所猎之物相同,所用之箭却各异,如此一来不但公平,还可方便统计个人捕猎的数量。

萧明烨骑着自己的马儿,背着弓箭,乖巧地呆在一群皇子和各自的护卫们中间,却拿眼睛瞟着后方同样骑马背弓的季清。

他没有想到,骑射极差的季清也会想要参加这次猎鹿比赛,连周围的人看见季清出现在了狩猎的队伍中,都免不了有些惊讶。

“季小公子,野兽无情,乱箭无眼,狩猎可是很危险的啊!”

“是啊!季小公子当真下定决心要进林吗?不如就在外面静候佳音……”

“说起来,丞相大人今天怎么没有在陛下的寿辰上出现……”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自然也引起了先帝的注意,季清却只是安静地听着周围一片好意相劝,默默地抿唇不语。他已经有了些成年之后的沉稳作风,稍稍思考片刻,便不动声色地行了一礼,朗声答道:“家父身体抱恙,今早已向陛下告假,但家父心系陛下寿辰,不忍扫了陛下和各位的兴致,故遣晚辈到此与陛下祝寿。然晚辈不才,无以为献,只好参加此次狩猎大会,不求与各位大人争夺名次,只是图个热闹而已。至于晚辈的安危,晚辈心里有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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