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个字,真的扎眼。这虱子在脑袋上蹲着蹲着,让那帮人看得眼都绿了。

大臣们深感不妥,可皇帝一向我行我素,谁也没那胆子弹劾他不是?所以大家都把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捅到了我身上,巴不得我弄出什么漏子,看看皇上怎么处理我这个悲催舅子、断袖女婿。

可他们都错了。知赏不会替我讲好话,雅歌也不会给皇上吹枕边风,所以我想保住这条小命,只能靠自己。

折腾了约莫小半年,除了身后偶尔多出的两三个锦衣卫,倒还真没出啥大事。

面对众人的摩掌擦拳、虎视眈眈,我只能夹|紧自己的尾巴,既不能太出头、也不能太畏缩,和我那个比巾帼还巾帼的娘子过着相敬如宾、战战兢兢的日子。

好在皇上还算有几分人性,对我偶尔逛逛小倌馆的小嗜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朝中那帮老狐狸也常常上青楼消遣,实在没立场说我什么,这才让我的日子过得没那么艰难辛酸。

后来我总算发现,这厚黑之道,我终究是比不得老狐狸们研究得精深。

日子过着过着,朝中又有一人出了事。这人是吏部尚书,李尚贤。

这出事的李尚贤和我爹自年轻时便是同僚,不是庸臣,是个彻彻底底、清清白白的大忠臣。我现在估计着,西林党早就想向他下手,我爹的死也不过是杀鸡儆猴罢了。

当时他刚查抄了几家贪案,罢免了几个小官,虽说小心翼翼的没什么差池,但也毕竟老眼昏花,自是没看到那几家还跟那内阁首辅有点姻亲关系(不过凭他那脾性,就算看到了怕也是我行我素),王阁老冷眼一笑,拿笔一撇一横,让那东厂的提督太监带着锦衣卫上门打了他十几廷杖。

没想到的是,这李尚贤明显比我爹骨头硬,打完了爬起来,还是该干嘛干嘛。

这下可把几位阁老气坏了。没过多久,一顶乌黑乌黑的帽子就被他们扣到了李尚贤头上。

罪名很凶残——谋反。

适逢藩王闵玉在自个儿的封地揭竿而起,不到半年便被打压下去,该杀的都杀了,这么一来也算赶上时候。谋反是个大罪,李尚贤又被西林党盯得久了,绝不可能死后还像我爹似的落个什么谥号,八成会被诛个九族十族什么的。也就是说,李尚贤一完蛋,我的脑袋估计也要保不住。

当时李尚贤被押在大理寺,我也不知怎的头一热,上书明言要保他。可我还真是犯浑了一回,全然忘了这些折子还得经过内阁那几位的票拟。

王阁老眯了眯眼,端着我的折子,拿笔一撇一横,呈了上去。

待到批红下来,皇上折中了我们两人的意思,把李尚贤流放边疆,又象征性地罚了我一下。

李尚贤是保住了,可我也结结实实地挨了十下廷杖。那群锦衣卫估计是被东厂的太监们逼得久了,把怨气全撒在了我身上,卯足了劲儿地打,只十下就把我一大好玉人打成了开花石榴。

李尚贤走的那天,感动地握着我的手,老泪横流,“贤侄贤侄”唤得我心酸。

他这一走我才发现,六部皆已没了能与西林党抗衡的势力。在家休养了半年再来复职,除了儒易和闵兰,我看谁都是木着一张脸。

做个庸臣,已是极好。我如是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02

又是一年夏晴天,礼部的活儿渐渐少了起来,我难得悠闲地泡了壶碧螺春,拿只羊毫笔画了幅龙阳春宫出来,自觉得意。刚抱着准备找闵兰瞧瞧,就听主客司郎中说有别国使者来访,便放下画,出去迎了高丽使者。

这下可不得了。高丽那个小小的属国发生了内乱,高丽王死了半年有余,外戚夺权战火不休,高丽太子派人进京,恳请皇上出兵相助。皇上细想两日,没出兵,反而拟了道旨,叫我带了一小队人马出使高丽。

我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皇上,您真狠,眼睁睁把您闺女往寡妇堆里推么。

高丽的现况没几个人知道,他们都当我是去闲逛赏景,个个徒生羡慕。我寻思无法,只好咬咬牙,奉旨出行。

城门边,我紧紧地握着闵兰滑溜的小手,忧愁道:“这一去不知何时回来,趁着天好泡壶酒吧,切莫忘了我才是。”

闵兰抽回手,淡淡笑道:“怎么说得跟一去不回似的?高丽现在太平着,谅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过个把月回来,我请你喝酒就是。”

我低头看着他那张靡颜腻理的脸蛋,越看越觉美丽,压抑半天,还是恋恋不舍地捏了一把,策马出了城。

话说这人一到生死关头,原本被压抑的聪明劲儿就会冒出来,我也不例外。到高丽国后,太子的舅舅已经坐上了王位,而太子则不知被囚禁到哪儿了。我慢悠悠地走进王宫,慢悠悠地行了礼,又慢悠悠地掏出了谕旨来读,做足了狐假虎威的气势,暗示这个高丽王若是再不把他外甥放出来退位让贤,我天朝自会派兵来伐。

这高丽王原本就是经历九死一生才坐上的王位,根基不稳,朝中更是良莠不齐,闻言吓出了一身病,大汗三十天,死了。这期间我通过王宫里残余的太子党救出了太子,并找人不断对他施压,时时刻刻做出背后有人的傲气模样。许多刚想好的戏码还未来得及上演,他居然就如此轻易地死了,临死前还忏悔了一通,交出了兵权。

我优雅地笑着,挥一挥衣袖,装上两片高丽的云彩,打算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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