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3)

的时候儒易还小,本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恋姐情节,谁知过了许多年,他仍旧不能忘怀。

儒易对雅歌的那般心思,雅歌对闵兰的那般心思。

而闵兰自己的心思,亦已清晰了起来。在这个初识人事、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毫不犹豫地纳了晋王妃的妹妹做妾,这在别人眼里自然算不得什么,而在我眼里却是另一回事了。闵兰心爱的人对天下来说,永远是个不能明说的禁忌。

我一天比一天昏昏然,在各色青楼进进出出,男宠一个接一个地纳,也不停地挨爹的骂。

花想楼,素来是个美人云集的地方,有女人,也有男人。

那天我遇到了春生,一个和闵兰长得很相似的倌儿。我喜欢闵玉,所以喜欢闵兰,所以自然喜欢和他相像的东西。

我便赎了他,带他进府,照例挨了爹一顿鸡毛掸子。

因为他和闵兰太为相似,我便对他没有丝毫亵玩之心,只想着留在身边当个伴,时常说说话也好。可是看着他脸上呈现出那种不属于闵兰的卑微之态时,我心中颇为复杂,于是教他习字、教他礼仪,直到他卸下了那股风尘味,我才觉得算是圆满。

但我终究还是错了。闵兰是绝不可能想法设法往我床上爬的。

浑浑噩噩间,我决定去一趟闵玉的封地游玩。没有别的念头,只是想散散心。

让爹帮我告了假,我独身一人赴晋,并在那里遇到了此生第二个让我钟情且挚爱的人,白水莲。

他穿着金丝黑底的薄衣,柔顺的青丝流泻至腰,懒懒地倚在戏楼上垂头看我,一双勾魂摄魄的媚眼流连在我身上,唇边漾起一个魅惑的笑。

他们的戏班明日就要启程,或许我再晚一日到这里,此生便不会与他相见,他也不会在大好年华殒命河底。

似乎他当初对我感兴趣,并不是因为我生得多俊多美,而是我对他不以为然的态度。

没错,不以为然。

因为初遇时,我只随着众人惊艳的目光略略抬头看了戏台上的他一眼,便低下了。

伶人白水莲,为人美艳却乖张,传说他在床上有着能让人极尽销魂的本事,天下不少fēng_liú才子以能与他共度春宵为傲,常常千金买一笑,却鲜少有人能入他的眼。

然而……

不及闵兰。我漠然地得出这个结论,就独自喝起了酒,也没去在意他向我投来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第二天,戏班走了,白水莲却没走。

我每看一场戏,他便要出现在那戏楼里,用那魅惑勾人的眼神盯我盯上好久。我于他而言,是个神秘而难得的猎物。

没过多久,我就做了他的入幕之宾。我那时想着,只要和他相好一次,他便不会对我如此在意了。

谁知,我还是错了。

我回了京城,他尾随在我身后也来了京城。

看着他那副风尘仆仆、又骄傲霸道的模样,我长叹一声,认命了。

是夜,他褪去全身衣物,裸着白润美丽的身子攀爬在我身上,扬着下巴娇嗔道:“有了我,爷还要别人吗?”

我抱着他苦笑一声,俯身在他颈边轻轻啄吻,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

“不再要了。”

他的确有那种本事,能让人在床上,极尽销魂。

第二日,我便放走了自己所有的男宠,每人给了些银子,嘱咐他们回乡好好过日子。这其中也有不愿的,都被白水莲强硬地赶走了。最后一个不愿的,就是风尘味少些的春生。我没开口让他走,他便在白水莲眼下坦然起来。

白水莲见我没有让他走的意思,闹个半晌也就妥协了,只是威胁我不准再上他的床。我含含糊糊地应着,抱着他倒在床上折腾了起来。

爹嫌白水莲不干净,又是低贱的戏子,从没给过我们好脸色。

日子要是一直这么过着,倒也合心意。如果白水莲没有见到闵兰的话。

他终是见到了闵兰,在为他的美丽吃惊下,慢慢咬紧了牙。他当着闵兰的面质问我,养着那样一个和他相似的小倌,是不是对他抱着别样的心思。

我否认,他不听。

我便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解释。他的眼圈很快红了起来,想说些什么,又碍于自己的骄傲不肯开口,红唇嗫嚅了几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闵兰,转身欲走。

闵兰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抵住他的肩,低低地笑出了声:“……嫂。”

只这一声,两人冰释前嫌。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一年。

两年。

到第三年,白水莲忽然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在翰林院待得晚了,他会疑心我是不是去了花街柳巷;几日忙于公事不行房了,他就疑心我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娈童;在床上几个神情不太对了,他会觉得我在敷衍他;挑不出我过失的时候,他便一个人坐在院里,拔拔草,栽栽花,然后自怨自艾。

“玉烟,你还年轻,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一个午后,他窝在我怀里晒着太阳,口中喃喃地说道。我怜惜地抚上他那张完全瞧不出岁月的脸庞,笑道:“水莲,你也很年轻呐。”

他闻言就着我的手指吻了上来,湿润的舌尖滑过我手心的纹路,又转而覆在我嘴角辗转,纵情了半天,语气里含着一丝落寞:“我马上就要老了。”

“二十八怎么会老呢?”我淡然笑道,“等到八十二,再说老不迟。”

他的身子一僵,好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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