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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是个女生。人家明明是男生的嘛,笑死我了,我们竟然都看错了。”

我当时正处于震惊之中,只觉得这一切太不现实,就好像那男生是从自己的潜意识中变出来。

我见涂皓眼泪都笑出来了,没好意思不搭理他,也就假面地干笑了两声,然后任由涂皓在一旁碎碎念叨。

我可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和涂皓斗嘴废舌。而是抓住机会,认真欣赏着台上这位美丽动人的男生。

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张雌雄难辨的完美脸庞里,我关闭了听觉,关闭了嗅觉,关闭了触觉、关闭了味觉,单独留下视觉。

瞧!那修长的丹凤眼,不大不小,那么优雅;那极富艺术感的鼻子,完美的流线,没有一点瑕疵,从眉骨和眼角间开始高起;嘴唇红润、唇线明显细致,嘴角微翘显得俏皮。

这五官是多么精细,只是稍稍美得显点女气。不过这对我来说,反而增添了几分美感。

视觉享受过之后,我打开了听觉。演讲开头部分的自白已经震撼了我,现在到了结尾。

“最后,我想总结一下我的梦想,那就是希望大家不要以貌取人,以性别待人。希望人们不要用判断性别的眼光来看待这个社会。在这里,希望同学们可以接受我假面的模样,接受我真实的性别,接受假面而又真实的李宣。谢谢大家!”

李宣演讲完毕,全场意外地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哎哟,这小子可真能扯!”恢复常态的涂皓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我却听出了另一番味道。我潜意识中觉得,李宣的结尾透露着言外之意,那是暗中对性别取向的假面自白。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一如既往地,自己潜意识中越是这样认为,我就越不相信这是真的。但有一点不容置疑,我觉得,自己是喜欢李宣这个人的,没有半点的讨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一直没有办法忘记李宣。白天走在校园里,我总是东张西望,好像李宣会在不远处出现。

夜晚临睡前,脑海中总会浮现李宣的脸庞,那是一张多么美艳而温柔的脸庞啊。我甚至觉得,李宣拥有和自己一样的孤独。

我在潜意识中,不知不觉把李宣当成了自己的同类。只不过,李宣有一张绝顶美丽的脸。

“美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东西!”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三岛要在《假面自白》的开篇引用这句话。

三岛对歌德的画作《圣塞巴斯蒂安》的有关描写,充分展现了答案:

“那白皙无比的luǒ_tǐ,被至于薄暮的背景前,耀眼夺目,那亲身作为大内虎威习惯了弯弓舞剑的结实臂膀,被抬到不过分的角度,使被束的双手正好在发顶上方相交,脸微向上仰,凝视着天上荣光的眼睛安详地睁着。在挺出的胸膛、收紧的腹部、稍稍扭动的腰间所漂动的都不是痛苦,而是摇曳着某种音乐般忧郁的逸乐。”

“在看到那幅画的一刹那,我的整个存在被某种异教的欢喜所摇动。我血液沸腾,我的器官充满愤怒的色彩。那巨大的,几乎要迸裂的我的玩具,前所未有地强烈地期待着我的动作,责难我的无知,并气愤地喘息着。我的手不知不觉地开始了没人教过的动作。我能感受到来自我体内的昏暗、辉煌的物体迅速奔涌而上的迹象。这时,突然它伴随着一阵头昏眼花的酩酊而迸射出来。”

如今,当我再次看到三岛的文字,我会发觉,自己和三岛的内心世界竟是如此相似。于是,记忆中的那些似水年华纷至沓来。

往事不堪回首,但那些记忆的画面还是一一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仿佛带着某种预谋性和一定程序性。然而,回忆不仅不能消除忧愁,反而增添忧愁。

第26章:新的朋友

这天中午,我们正在宿舍里休息,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同宿舍的张翔这几天在等一个重要的电话,于是率先跑到宿舍门边,接起了电话。

谁知,很快便传来了张翔沮丧而气恼的声音:

“瓯越,是你的电话!”

我从起身走下床,心里琢磨着,会是谁打来的。我接过话筒,轻声地问道:

“喂?”

“是我,林帆。”听筒里的声音传来,我恍然大悟。

我这才想起来,上周从另一个初中同学的口中知道了林帆的通讯地址,便给林帆寄去了一封信,我还把宿舍的电话号码写到了信上。

“你收到我寄给你的信了?”我明知故问。

“早就收到了,一直没有给你回信,我还是那么懒。”林帆说着,笑了两声,算是自嘲。

林帆是我在读初三的同桌,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上一次通电话是中考之后,林帆打到了我的家里。

当时那个暑假异常的炎热,我家里的房间从木地板的二楼搬到了水泥地板的一楼。我是在午觉的睡梦中被电话铃声给惊醒的。

我从冰凉的竹席上一跳而起,接起了林帆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林帆告诉我,他没有被志愿的学校录取,正准备去五中,那是一所私立中学。

当时的我正沉浸在中考优异成绩的喜悦当中,一点也体会不到林帆的心酸。如今想来,我总觉得自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同桌。

就在我回想着这些往事的时候,林帆在电话里第一次向我提及了李宣这个名字。

“瓯越,我问你,你认不认识李宣?”

“李宣?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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