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2)

是僵硬的,“时辰不早了,某先行告辞。”

他的背影一定是狼狈的,当衣角被人拉住的时候张珙很难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他只知道自从离开奉天城,他就越来越不清楚自己倒底是怎么想的了。张珙回了头,出乎意料地发现拉住她的居然是那个看上去才刚刚能走路的娃娃,一边的妇人并不是很用力地拉了拉那只手,歉意地看向了张珙。

张珙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两个妇人都在注意这边,压下那阵不适蹲在了小孩面前,尽量放柔了声音:“小公子,有什么事吗?”

小孩有些怯怯地退了退,却仍是没有放开张珙的衣角,张得大大的眼就那么一瞬不瞬地,一直望向他。

张珙看着这张因为年纪小显得过于秀气的脸心下不忍,主动摸了摸他短短的发,软软的很舒服:“小公子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詠。”小孩的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说完甩开母亲的手就小跑到了□□边上躲了起来,没及时掩住的一小截衣角荡来荡去看上去居然十分活泼。

“公子见笑了。”不起眼的夫人冲李诵笑了下,然后匆匆地赶了过去。

王惠见状,打趣着说:“看来詠儿很喜欢公子啊,淳儿也是,这样殿下就放心了。”

李诵永远是他们之间横亘的刺,有他在,他们说再多也不一定分得出真心,张珙远远看了那边一眼,略带些遗憾地冲她点点头,拐向了小院。

只不过即使张珙再次到达僻静的地段,原先的那种神采也无法出现。他吸了口气,顺着唯一的石阶跨上了门扉,想了想李淳的性子,他敲门的手还是顿了片刻才落下。

“进来。”很快,屋子里传来了回应,孩童稚嫩的声音刻意做出的沉稳显得有些滑稽,但张珙却一点都不想笑,他推开半掩的门扉,见到独自坐在宽大的胡床里越发单薄的李淳,接着关门掩去多余的情绪:“这是芍药,可镇痛、镇痉、祛瘀,你应该用得到。”

“不想进来吗?”李淳忽略掉张珙的话对着背对着的张珙直白地开了口,“你见到李詠了吧,母亲也更喜欢那样的孩子。”

张珙并没有想回答他,大致打量一下李淳后将花放在案上,伸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右胳膊外侧,慢慢地揉着,“以后我来,不用勉强爬上去,当心受伤。”

李淳的唇讽刺地勾了勾,却不知道是对谁来的这一冲动,倒是出乎意料地没有任何挣扎:“太轻了,这样还有用处吗?”

“只要你不胡闹,就有。”张珙说完就想像上次一样给他诊脉,这次却没能如意,他瞧了瞧随意的李淳,平静地说,“是你父亲让我来的。”

李淳在张珙话出口的刹那脸色就变得冰寒,随即居然笑了起来,甚至连话都带了暖意:“是你说要诊的,你是第一个。”

张珙本来并不明白李淳的意思,但当脉搏的跳动顺着指腹一点一点传回来,他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张珙皱了皱眉,斟酌着词句:“这样,有必要吗?”

不知道上次李淳用了什么方法掩盖了身体的异常,但这次他的脉象分明就是因为使用过度留下暗疮的迹象,李淳这样的身份需要他自己干什么呢,能折腾他的,就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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