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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装起这等无能的样子,可谓是得心应手。实则,他暗中留意吏部上下,对吏部众人背后之人也都摸得清清楚楚,更是借着职位之便,遍阅朝中大臣的履历背景,对朝中态势越来越明了。

这段时间,他从不饮水,杯子里装的永远是参茶药茶。做官一事劳神伤心,他身体不佳,只好靠些外物吊着精神,他打小就讨厌参味,刚开始喝的时候难受的脑子里一抽一抽的,过了段时间才渐渐好起来,不过对这味道始终喜欢不起来。

自他上任后,几乎与璟泽断了联系。只因朝中一度盛传沈云为宁王心腹。尚书之职,乃是宁王为自己心腹所谋…他很郁闷,他倒是想成为宁王党呢…可是璟泽简直打定主意不让他沾染朝中污糟,到现在为止他连璟泽的一点布置都不知晓,还宁王党…他说不定知道的事情比宁王府的下人还要少。

只不过由于他近来表现十分“出彩”,吏部做事渐以拖沓出名,终于让众人觉得这位年轻的尚书大人是个不知轻重的贵公子。那与宁王走得近的传言应该是假的,哪个王爷会养这么个只会赏花遛鸟的闲人,不是在吏部打瞌睡,据说就是在尚书府打瞌睡…

于是过了段时间,大家还是该干嘛干嘛,原先的那些鸡鸣狗盗潜规则也都出来了。沈云等的就是这一天,冷眼看着群魔乱舞。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写作蜜月期...写起来简直太艰难了...五个小时憋出一章

第18章 第十八章

十八、

年轻无为的沈尚书很烦,因为尚书府的门槛快被来说亲的媒婆给踏破了。最近回家,天天脚上跟挂了俩大铁球似得,门都要跨不进去了。他自从当了尚书就搬出来住了朝廷配的府邸。关于选府还有段小插曲。

当时,管这事的官员见沈云家世显赫,又据称与宁王有密切联系,便选了一座地理位置极佳又正气又合乎身份的居所,以示讨好。结果沈云进去转了一圈出来就跟人说要换套小点的,意思自己受之有愧,这种府邸要留给劳苦功高的老臣。实际上,是因为沈云一进那大房子的院子里,东西南北的不认路…这官员倒是大吃一惊,沈三之名他早已风闻,以为是房子没合这位主子的心意。

于是又拿出几张营造图纸给沈尚书看,沈云拿着图纸像模像样的看了一番,就选了套方方正正的府邸。管事的一看,图纸根本拿倒了,而且选中的房子是给正五品的臣子分住的,沈云一个正二品的尚书,规格低了…揣摩了一番,觉得自己没出篓子,就算要怪罪也不会怪罪到自己身上,就给他换了这处三进的宅院。

沈云开府后,逐渐成了京城媒人关注的对象。不及弱冠,官拜正二品,可说是平步青云,身后又是正一品的当朝宰相父亲,家世显赫。再看长相,虽有些文弱,但也是仪表堂堂,没话说的。虽然过往有混账的名声,但那是年轻不懂事,于是京城里很多世家夫人都动了心思,想把女儿许给这位尚书大人,攀结丞相一门。

原本娶亲一事是父母之命,可沈复自从家中变故后除了朝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几乎断了交游,隐约有些避世的念头。于是,媒人们都来了尚书府,请尚书大人自行选择。

沈云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来人,实在是烦不胜烦,又不好没由来的发火。落到最后,自己只能从尚书府的后门进出,府里的闲杂来人教苍竹全部应付打发掉。想他堂堂尚书大人,沦落至此…若是躲甚么仇家,也还说得过去,这躲媒人算得什么名堂…但就算如此,还常有不死心的,蹲守在尚书府门外,伺机而动。

春去秋来,匆匆就这么几个月过去了。尚书府里。

十月初十,是沈云十九岁的生日。然而,忙的焦头烂额又被堵的心力交瘁的沈尚书实在是没精力过了。这天沈云穿着家常便服,累得躺在房间靠窗的摇椅上,闭目养神。听到声响以为是又是谁来找。

“苍竹,放过你家少爷我把。不见不见,谁都不见。就说少爷我身体不舒服。”还没等来人出声音,沈云已经开始念叨,想了想,又补了句“随便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沈尚书如今好大的官架子。”一听这声音,沈云连忙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来人正是几月未见的宁王,璟泽走到紫檀木桌前,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皱了下眉,还是咽了下去。嘴里发苦,沈云这杯里的是药茶。

“云儿,你病了?怎么喝这个?”

沈云拿过桌上另一个壶,给璟泽倒了杯清水,说道。“没病,深秋进补。”

“…”璟泽端起杯子,把嘴里的苦味漱了漱。

“沈尚书我劳心劳力,需要补补身子,宁王殿下要不也多来几杯补补。”

“…多谢沈尚书美意,本王身体康健,尚且不需进补。倒是尚书大人,近几个月来把吏部治理的名声在外,确实辛苦。”

“…”

璟泽得意地一笑,沈云撇了撇嘴,嘴角的酒窝透露着主人的不甘。他和璟泽对弈,从来没赢过,就算用上各种不光彩的手段,也只能保证略输几子。他和璟泽打嘴仗,也几乎没赢过…某些时候,沈云真是怀念当初那个刚救回来怯生生的璟泽。

“不见谁呢?”

“恩…闲杂人等。”沈云一听这问话,有点心虚。

“是那些求亲之人吧。”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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