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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书房里,看到周庸那些密信,他脑子顿时就嗡嗡的响,根本没料到这些信怎么辗转到了皇帝手里。他像泰安帝,可是内在却没学到自己父皇的一星半点谨小慎微。用了私章,又不知及时处理密信。他想到安王的结局。结果他的父皇却只叫他把贪墨的钱退回去,自己在家闭门思过一年。

走了豺狼,又来了虎豹。宁王居然如此不显山不露水。他甚至想到,当初自己助大理寺处理安王之事,简直就是与虎谋皮,为他人做嫁衣。

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是否会生出变数,他无法预料。泰安帝的身体时好时坏,能否撑得过一年;若是撑不过,储君之位就旁落他人。他这个弟弟,幼时无依无靠,柔软可欺。想不到,到头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是,如果万事顺利,一年后,他还能东山再起。他的母妃并没有因为他的事受到牵连。那时候,宁王的功勋随着时间也慢慢地被淡化。而他仍有母妃有外祖,他的条件还是如此的得天独厚。何况,以后他会小心提防宁王,而不会像以往那样当他是一个懦弱无能的六弟。

可惜,天不从人愿。

在他闭门思过三个月后,发生了一件事。皇帝一日经身边邓全提醒,想到被关禁闭的瑞王,心下有些牵挂,想着若是这个儿子好好在府里思过,那就短他些思过的时日。又怕拉不下脸,只悄悄了叫了邓全一起出来。

瑞王府众人见到皇帝到来皆是神色有异。奴仆中暗中递着眼色,只见一跪在角落的仆从正打算偷偷溜走。泰安帝见状疑窦丛生,命所有人都不得通传跪在原地。到了瑞王府的正厅,只听里面传来阵阵歌舞声、丝竹声,皇帝从门缝里窥见瑞王半靠在软椅上,后两个歌姬一左一右的递酒和果品,一脸酒色财气的样子,气血上涌,一脚踹开了门。皇帝鲜少做这么失仪的动作。

“瑞王,你在做什么?”泰安帝满含怒气,质问道。

一听这声音,瑞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父...父皇,儿臣...在闭门思过。”

“你这是闭门思过的样子吗?你看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嫌一年罚的太轻,那就再加一年。”

说完,泰安帝摔了衣袖,“邓全,摆驾回宫”

皇帝被瑞王这么一气,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众人得知瑞王加罚之事,太子之位的人选是谁,似乎已呼之欲出。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二十三、

“赵德建,我问你,真的都准备好了?”毫无星光的夜晚,夜色如浓墨般掩盖住了一切。罪恶在晦闇中悄然滋长。

“回殿下,是的。九月初九,微臣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请殿下放心。”

“好。若是事成,你便是首功之臣。本王重重有赏。”

“谢殿下厚爱,微臣定会全力以赴。”

“好,没其他事,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还请殿下三思啊。”

“本王心意已决。两年之期,本王实在等不得。何况,京畿营二十万兵马,我已经全盘掌握。”

“殿下,赵德建是否可信。”

“请老师放心,赵建德是我外祖的门生,我外祖亲笔书信于我保荐他,何况他在京畿营做统领做了一十三年。办事绝无纰漏。”

“母妃,一切已准备就绪。”

“我儿,你..当真要这么做么。”

“母妃,儿臣,儿臣也是迫不得已啊。一年我还等的,两年,两年到时候皇位就要便宜了那个贱人的儿子了。到时候,母妃你也再无立足之地啊。若是儿臣得手,不,儿臣一定会得手,届时您就是皇太后啊。”

“可是..可是…”

“母后,没什么可是,当日还请您细心挑选好当日景阳宫内值守的太监宫女,务必都要是我们的人。”

“哎…知道了。”

九月初九,重阳之日,瑞王携京畿营一万兵众发动景阳宫政变,逼泰安帝禅位。时泰安帝正于景阳宫内纳凉,端妃陪同在侧。见此变故,泰安帝痰堵了胸,一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宫内混乱不堪,太监总管邓全趁乱逃出,通知宁王。

宁王连同三朝元老严正,及时赶至。时宁王以西南大将军之余威策反京畿营一众,在宫外形成包围圈,围困瑞王。瑞王见状,心生歹意,欲趁乱扑杀泰安帝及宁王。宁王不顾自身安危,以身为帝挡下致命一剑。瑞王见大势已去,未及哀叹,为京畿营副统领一箭射杀。端妃见爱儿身殒,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这场狗急跳墙的闹剧就这么画下了休止符。

泰安帝自此一病不起。弥留之际,下了两道圣旨。一为处死瑞王,废了端妃之旨意。二为立储之诏书,立宁王为太子,于十月初十迎娶当朝大学士柳元之女柳菱为太子妃。

朝中曾谣传,陛下年少时曾迷恋一位戏子,因皇太后阻挠,未曾迎到宫里。始终心心念念,故拜托曾为自己侍读的柳元代为照顾。柳元而后连连得擢,终官至大学士。柳元一生不曾纳妾,只育有一女,据传此女尽得柳夫人之美貌。

十月初十,正是沈云的二十岁生日。去年的生日,他把自己给了璟泽,两人许了秦晋之好。今年的生辰,他就要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迎娶别人。那带冠之约,仿佛仍在耳边,却已久远的失了颜色,随风而逝,化为齑粉。

沈云在吏部逗鹦鹉时,听到了这个惊天消息。浑浑噩噩间,他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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