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2)

官途上见得也都分出高下来,他谏言惯常在朝堂上一呼百应,万事处起来门道多多,尤其同吏部关系挺铁,就连调职都是利落,而我只能默不作声干些文书事务,谏言什么的当是能避则避,当不得大梁子,只因不屑逢迎,淌不来官场泥水。

这显在少年时候,竟也就如此分明。

我从前听说小皇叔也爱同我们一个戏楼子看戏,大约趣好是相投,然我入宫侍读一年里头不见有空玩乐,只在宫里同小皇叔相互打杀打杀逗趣罢了,多数时候还是跟着皇上瞎晃悠,与小皇叔顶多算个学友,从未注意真要有目的地去结交,也不知沈山山与他相熟,算不算是为往后官中之事铺个路子。

也或者只是玩起来,他与小皇叔凑个沓子罢了。

正杂七杂八想着,那时耳边忽有笑声将我打断。我放下油茶回眼儿瞧,是皇上同另侧的琉球质子聊起什么,竟似真正的得趣儿,两人都笑起来。

见我看过去,那质子竟笑得更厉害,拾了袖口蒙嘴,露在外头的一双如丝眼目,说是看着我,眼见却是还瞧着皇上轻言细语道:“稹三公子见笑,本王亦头回看见面生红豆之人,这是失礼了,三公子勿怪。”

什么面生红豆,这小子就是在笑爷脑门儿上的疱!

从前随着皇上接见过他两回儿,我觉质子这小子也就长得怏弱罢了,不成想是个尖酸的。现下听他这番一腔子的南海软糯,大老爷们儿说个话四音不分轻言细语嗲声嗲气儿,瞧着像舌头捋不直,我听着就来气。

面疱多新鲜,我就不信他琉球人都不长,搁皇上面前装什么清净,找怼呢这是!

那爷就赏他顿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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