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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的视线还没有撞到一块,打从进家门就安静如鸡的关溪毫无预兆地炸了,他撅嘴瞪眼地问:“妈,什么叫欺负自己弟弟就算了?”

曾雅柔额头青筋蹦了一下:“……”

“难怪大哥总是欺负我,原来是您默许的啊。”上一秒还是晴天的关溪,瞬间晴转暴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是关家的家事,徐倩在这里未免不合适。眼看就要到饭点了,方才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徐倩向曾雅柔汇报一声,带上黎政朝厨房走去。

哭包关溪泪点低的惊人,关山海见怪不怪。

高三来了,老师发了疯似的,疯狂的布置作业,现在他的时间宝贵得很,没法浪费在哄弟弟上面。

手一甩,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关山海慢条斯理地上楼,一会儿看看哭闹的弟弟,一会儿看看厨房里坐在小椅子上地帮徐姨摘菜的黎政。

两岁的差距真大啊,关山海感慨道。

没人注意到,关山河早就不在客厅了,不知是什么时候上二楼回的自己房间,或是大家早已习惯。

第02章

距离徐倩和黎政搬进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徐姨日常打扫卫生,洗衣做饭,时常可以见到,倒是黎政鲜少出现。

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好像相隔万里。除了饭点,关山海见到黎政的次数竟屈指可数。

他是有些喜欢逗小朋友玩儿,但是没有恶劣到不分青红皂白地欺负,更何况他也是看人下菜的。

像关溪这种一逗就哭的哭包,他百逗不爽。

黎政那种可怜巴巴,禁不起逗弄的孩子,有过一次糟糕的经历,他是绝对不会再欺负那孩子第二次。

没想到,人家压根不给他刷新自己人设的机会。

草草地将碗里的饭扒光,关山海靠近厨房。

黎政正巧从里面出来,瑟缩地叫了声“大少爷好”,贴着墙角,一溜烟钻进一楼客房。

留下关山海一人僵在原地,忍不住腹诽:我有这么可怕吗?

虽然曾雅柔再三跟徐倩强调,不必分得那么清,把自己当下人。徐倩嘴上没直说,只道:“小政胆小,跟老爷少爷们一起吃饭不合适。”不过是让曾雅柔心里好受些,仿佛她们在厨房小桌子上吃饭,只是出于替儿子考虑,没有其他原因。

曾雅柔怎会不懂她,徐倩太会为别人考虑了,这种熨帖的考虑令人动容。

关家一家五口人其乐融融,徐倩和黎政既非亲非故,又非客人,偶尔坐在一起吃一两顿饭也罢,正就这么一直吃下去,不是同一个生活圈,没有共同话题,未免太尴尬了。

有时候人们无意将划分等级,可残酷的现实偏偏让等级膈应般的存在。

黎政完美的遗传了徐倩骨子里的熨帖,听话的简直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所幸关家周围交通便利,他白天自己上学、放学,晚上不用人督促也会认真地做作业,闲暇时帮徐倩做些家务事,可把曾雅柔羡慕的,眼睛都看穿了。

曾雅柔结婚早,上大学的时候与关之洲相亲认识,原本是联姻性质的相亲,没想到两人一见钟情,大学尚未毕业,刚到领证的年纪,就急匆匆地把证领了。

新婚第一年诞下关山海,曾雅柔一心想要女儿,两年后生下关山河,一看又是个儿子。

二儿子八岁那年,她还不死心,各种偏方试了遍,女儿闺房备好,粉色小裙子买了一件又一件,就指望一举得女。结果,关溪呱呱落地,依旧是个大胖小子,气得曾雅柔彻底死心,再不抱生女儿的幻想。

可以把女儿打扮成洋娃娃的美梦泡汤,但贴心小棉袄还是可以后期培养出来的。但是……曾雅柔想起三个儿子,脑袋阵阵发疼,同样是儿子,为什么自己家的跟黎政差距那样大。

曾雅柔越看越喜欢黎政,知道这娘俩生活拮据,却没有磨灭骨子里的硬气,断不会白拿别人的好处。她偷摸买了几件漂亮的新衣服,减掉吊牌,趁徐倩不在家的时候丢进洗衣机里搅了两三次,晒干后,晚上坐在床上看电视没事看的时候揉两把,揉揉旧。

关之洲不明就里,全当老婆养儿压力大,企图用这种方法发泄,忙不迭的宽慰她:“孩子各有天命,随他们去好了,你没事我才放心。”

惹得曾雅柔直翻白眼:“有这么对儿子们的吗?那可是亲生的!”

几天后,她从衣柜里翻出来准备好的衣服送给徐倩:“孩子们穿小的衣服,拿去给小政穿吧。”

徐倩看着她,不好意思拿:“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要我扔了啊。”曾雅柔拿起衣服走向垃圾桶,佯装丢掉。

徐倩赶紧拦下她:“这么好的衣服,丢掉太可惜了。”

“那就拿着嘛。”曾雅柔笑呵呵地将衣服塞进徐倩手里,“小孩子的衣服,就要旧一些才好穿,软软的,才舒服。我们家小溪有的衣服还是山海小时候穿过的呢。”

徐倩点点头,将衣服上起皱的地方一下下抚平:“小政小时候可能是抵抗力差,皮肤敏感,有些材质的衣服不能穿,只要是贴身的衣服,哪怕是新买来的全棉衣服,他爸爸都不放心,好好的新衣服非得洗成旧的,才给他穿。”

提起黎成璨,徐倩眼里亮亮的,像是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少女。

曾经,幸福就在她手边。

可能是老天爷觉得她太过幸福,才收走了一半,留下黎政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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