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1)


喻成景不曾哭过,上次哭是在好多年前,想要混进孤儿院看看能不能被收养,却被一头巨熊袭击。看着自己奄奄一息的妈妈,边被熊咬边哭。像孩子一样哭,只不过那头熊不是玩具。他以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苦的时候了。

但真正的苦的在这里。

喻成景最近有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江温辞会离开他。他以为问江温辞会不会要自己,江温辞会很肯定地回答。

“哥。”喻成景看着没想着开口的江温辞,愣住了。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水,就忍不住地落下来。他不想让江温辞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就拼命去用手去抹,没想到越哭越厉害。泪水沾满整张脸,和汗水糊在一起。狼狈得很。

“江温辞,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你了啊——?”

喻成景边哽咽着,直直地朝江温辞说出这一句话。

他真的只有江温辞了,从他被接回来最早最深刻的记忆是,江父在回国的飞机厅,拿着电话对江温辞笑着说:“温辞,这辈子你有弟弟了啊......就算我们走了,你们仍然一直依靠地走下去。你弟弟会很珍惜你的。”

从被接回来开始,他就被烙上哥哥会陪他一直走下去这个概念。也从未有过哥哥会离开他的这种突然预感,他必须问个明白。

江温辞拿起纸巾地拭干净他的眼泪,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当年自己那份心情。

为了任务成功,他还是无法做到。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江温辞拿起放在床头自己那条围巾,塞到喻成景手里。抿嘴说道:“把这个当成我。”

我把整个世界都当成你了啊......你一走,我的世界就没了。

以前你说,别丢了自己就行。可我为你而活,要是丢了你,那我且不是也丢了自己?

喻成景狠狠地用手往脸上抹,点点泪水被手的碰撞溅起来。溅到江温辞脸上。

温热的水,在江温辞脸上滑落。一条稍稍弯曲的线,像是一把利剑,□□他的心,慢慢地往下划。

江温辞的心猛然一揪,揪成一团。最后软软地松开。

“乖。”江温辞注视着眼前哭得不成样的目标,双手揉住他的脑袋,就像当年的萧起寒。江温辞干净洁白的手指穿插过他柔滑的发丝,靠着他额头,轻轻柔柔地亲上一口。

这令喻成景想起小时候在野外,倚在大树旁。树上正好盛开的一朵花儿,被风吹落到自己额上。虽然只有几秒的接触,但喻成景觉得这是他闻过最香的花。

交错枝杈投下的斑驳阳光,以及树叶喷洒出的细细水蒸气。像是一张温温软软的手扫过自己额头。像是母亲,又像是恋人。

那时的他只有五六岁,静静地靠着大树,茫然地望着远方。时不时巴巴地眨眨眼睛,脑子什么都不想。后来这段记忆被重叠好多次,是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

被江温辞亲上额头的瞬间,几秒钟被拉长。仿佛一瞬间回到那段与自然相处的时间,江温辞是他的大树,是他的阳光,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

就算我的灵魂都被黑暗卑贱吞噬,但心中始终有一面面向光明,足以抵挡住千斤万吨的不幸,任何美丽惊艳都不够它的温柔。

如果我若有来生,我要携着最完美的自己去爱你。

可惜没有来生,我便死也要爬到一切的巅峰,去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没有做过开头这样的梦,小时候我梦见爸爸被地震压死,突然惊醒发现爸爸还睡在自己身边,但还是很害怕......心跳不止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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