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可说实话,到底拦不拦得住,想必你自己也知道,后来我想通了,我心里面很愧疚,你是我哥唯一的孩子,我却没能照顾到你。想你当时出去闯荡时,年纪小小,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那时候你才17岁,还没成年呢,走哪儿去打工啊,上哪儿人家会要你啊?”
小叔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难过,陶然有些恍惚,他记得小叔上一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还是在他私下找到小叔坦白出柜,对方当时欲言又止,大概是想骂他,却又因为他父母突然去世,又不敢骂。
“打工没小叔你想得那么苦,”他冲小叔笑,语气轻快,他没有感到勉强,父母去世三年,在外打工的忙碌日子让他转移了注意力,没那么多时间去想父母的事,反而感觉好过一些,也许夜深人静会难受到哭,现在工作轻松了,他反而想开了,没有谁能一辈子相伴在你身边,更多的时间是你在独自前行,陶然又说道,“我过得好不好,小叔你现在肯定是知道的,反正,明年我还会再来的打扰的。”
小叔沉默一会儿,笑着点点头,招呼他赶紧过去,别让树其琛等太久。
陶镜不小心听到两人的对话,他想,陶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从陶然的穿着和与人交往时的状态,都是能看出来的,父亲这个时候突然把当年的事情提出来说,这说明,当时对陶然的不挽留一直是压在他爸心里面的一个心病。
只不过他爸说出来了,陶然却没有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他是真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他还说了“明年我还会再来打扰的”这样的体贴话——如果他介意,那他就不会每年都来他们家。
从n市到v市自己开车要四个小时,如果运气好路上不堵车,快的话也就三个小时左右。之前树其琛还嫌时间长,现在却想着,四个小时也太短了吧。他开着车,想着找点什么话题来聊。
旁边的陶然点着歌单,选了一首歌放来听,温柔的歌声在车内流淌,树其琛忽然又放松下来,他问:“这是什么歌?”
陶然回答是最近发布的一首新歌。
树其琛就像是找到了切入点,他又问:“你很喜欢音乐?”
陶然手撑着额头,眼睛半斜着看树其琛,树其琛被他看得浑身痒痒,就想要“挠一挠”,干点什么。陶然的这个笑容看着有些害羞,还有些笑他傻的意思。陶然笑着提醒说:“我是音乐电台的dj主持。”
树其琛有些懊恼,他当然知道陶然是音乐台主持,他俩刚见面的时候,陶然的小叔就已经说过了,只不过他刚刚的问题显得他好像没有把陶然放在心上一样,他心里懊恼得不行,想着这样会不会让陶然对他印象不好。
随后他又冷静下来了,他肯定地说:“你知道我是记得你是音乐电台主持的。”
陶然还是保持着那个懒洋洋的姿态,像一只圆滚滚正在晒太阳的狐狸,他眯着眼睛故意说道:“忘记也没有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陶然是个心胸宽阔的人,他的确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可树其琛不想被这样误会,他说:“我是记得的。”说完以后,树其琛脸色更不好看了,他觉得平时自己这么聪明会说的人,怎么到了现在嘴就这么笨,翻来覆去就只会说那么几句,一点诚意也没有。
陶然当然知道树其琛是记得的,只不过偶尔犯傻的树其琛看着很有意思,懊恼却还要装作镇定的样子也很可爱,没有网络上r的高冷和拒人千里。陶然跟着点点头,诚恳地说:“嗯,你是记得的,我相信你。”
树其琛听了还是不怎么高兴,总觉得陶然是不想他再纠结,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一时间也就沉默了下来。
陶然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都保持着十个小时的充足睡眠,早上强撑着精神起来,现在坐在车里,听着柔和的歌声,很是昏昏欲睡,他睁了睁眼睛,发现有些恍惚,只想着,我就眯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堪堪抵达收费站,他动了动软绵绵的身体,伸手抹了抹脸,看向树其琛,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他说:“没想到一下睡着了……开车这么久,累不累?”
树其琛一路上都在想怎么告诉陶然,自己真的记得陶然是做什么的,完全没感觉到累。而且,陶然就在他身边,他觉得……很踏实,他摇摇头,“不累。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陶然本来是想推辞的,树其琛已经连开了将近四个小时,应该是很疲倦的,从这里开到他家还得再有四五十分钟,而且这时候是高峰期,路上还会堵车,他斟酌着怎么拒绝树其琛的好意,就听树其琛问他:“你会开车吗?”
陶然愣了下,点点头,“会的。”
然后树其琛就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等下换你来开吧,我休息一会儿。”
陶然看他,想了想,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说:“那我开车先把你送回家吧,等下我打车就可以了,打车也挺方便的。”
树其琛没有回答,陶然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就见树其琛下了高速,把车开到允许停车的区域停下,树其琛侧身面对陶然,他本来是生气的,可对上陶然茫然无辜的漆黑眼睛,他就不知道该怎么质问对方了,他就是觉得……陶然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好看到……一对上陶然的这张脸,他就什么脾气也没了。
于是他又转身躺在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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