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1/1)


那个人一向清淡自持,是连个乡野笑话都不会讲的认真性子,他何尝见过他这副春情难耐的无助模样,登时便“轰”地燃烧起来,伸出舌尖舔去那滴泪珠,又变本加厉地去吻那个人的眉眼,鼻梁,最後含住他的唇,把舌伸了过去。

那个人的喘息随著他的动作愈发急促起来,两个人的呼吸混乱地交缠著,皮肤的热度一起飞快地上升,倒像是一同中了春药一般。他觉得自己意识也迷糊起来,朦朦胧胧地想,难道这种药,还可以通过水波传给另一个人的麽?

胯下涨痛得厉害,他迷迷糊糊地就在水中解了裤子,和那个人四腿交缠著厮磨起来。他发誓虽然跳入潭里的时候自己的思想虽不见得正派,但也绝没有过要趁人之危的念头。他一直都认认真真地喜欢著那个人,明知道那个人最讨厌趁火打劫的下作行为,怎麽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把之前辛苦建立起来的情谊毁掉,让他讨厌自己?

可是他的唇齿就像是自己有意识般地吮上了那个人的肩,他的手指就像是自己有意识般地探到了那个人的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然托起那个人的腰,把自己深深地埋到了那个温暖紧窒的地方。

吻著那个人的唇挺腰冲刺的时候,他朦胧地想:

反正那些里,中了春药後必定会走到这一步,所以应该,嗯,不要紧吧?

下三滥(三)

他再一次确认了那是一种烈性春药,两个人在水里厮混了数个时辰药性才解干净。那个人酥软地瘫在他的怀里,从颈侧到腿根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印迹,说不出的无助可怜。他心痛地诅咒那个下药的王八蛋,全然不想这模样里有他很大一份功劳。

他抱著那个人从潭里爬出来的时候很是狼狈。那个人手脚修长,全身都挂在他身上时便是不小的负担,之前又经过了那麽激烈的……咳咳,他几乎是四肢并用才把两个人弄到岸边。水中褪下的裤子早沈到了潭底,他裹著精湿的衣袍光著两条腿的样子简直是有辱斯文。

尽管如此,当他弄妥了一切坐到那个人的身边,看著他被火光映红的安静的睡颜,听著山林里窸窸窣窣的虫鸣时,还是觉得一切都恬美如画。

这种感觉到第二天那个人睁开双眼时便戛然而止。

他当然不指望那个人像里描写的那样,双目含情欲说还羞地绞著衣角低声道:

“妾身既已托付给了官人,还忘官人常念昨夜恩情,做个比翼鸟连理枝,白头偕老方好。”

但他也没料到那个人会那样干脆地拍拍衣裳,一板一眼地把他之前的话还回去:

“我知道唐兄这样做是为了替我解掉药性,事情既已发生,唐兄也不必太过介怀。著了那样下三滥的道也是无可奈何,可耻的是那下药的卑鄙小人。”

他的心凉如潭水。他原来设想过的最坏结局便是那人拔剑相向,将他当卑污下流的小人般厌憎,现在却宁愿如此。

之後两人同行,那个人果然像是忘了之前那番纠缠一般,待他仍如从前。他原来还存著一丝希望,那个人不过是口头上故作大方,和他有过那样亲密的抵死缠绵,再怎样也该有些别扭,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逾越了异姓兄弟,与别人有所不同。

那个人却真的是毫无芥蒂,照样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更衣、沐浴,遇到小客栈客满的情况,也照旧和他同榻而眠。

原来在那个人眼中,他就真的只是兄弟,再无其他。

下三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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