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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早朝时,夏王李戥盏命人拟旨,欲封国父梁彦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赐虎符,掌六军。遭到了一众大臣反对,灯盏说:“朕封梁彦成为国父之日,便已下旨将兵权尽交国父,今日封其为元帅有何不可?”

“自大夏开国以来,虎符皆由圣上亲管,岂可轻交于他人?”白须的老臣总能勇敢直谏。

“国父并非他人!于朕心中,他与先王无异!”甚至更胜先王,这句话,灯盏并没有勇气说出。

“本将不知什么国父不国父的,本将惟知梁彦成乃圣朝将军,其父为圣朝兵马统帅,曾多次率兵征我大夏。杀了我多少百姓,多少将领!他梁氏一门,是我大夏死仇!本将第一个不服他管!”

镇边大将军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灯盏如立众矢之的,群臣无一支持,唯有御医躬身拜倒,称:“国父罹患疾病,不可领兵!”

灯盏冷笑,问他:“国父何病?”

“相思成疾!”

灯盏又问:“因何相思?”

御医结结巴巴地答不上来,只说:“臣……不知……”

灯盏笑道:“朕来告诉你!国父素来忠君爱国,他所思的是军营!是天下!是战场!”

场面话,谁都会说,灯盏身为夏王,自然也是一样。他才不会让低下的大臣们知道,此刻的他心中是怎样荒芜,他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是什么样的妙人,才可以令爹爹相思成疾?

“敢问圣上!国父忠的是哪个君?爱的是哪个国?”姜总是老的辣,白须的老臣抛出最为尖锐的问题,连灯盏都拿不准的问题。

“呵!我忠的自然是我大夏狼主李戥盏,我爱的自然是我泱泱大夏的江山!我既入夏,即为夏人!生为夏人,死做夏魂!各位大人还有什么不满的尽可说出来,梁彦成自一一解答!哪个不服我梁彦成的,自可取出刀剑!你我刀剑上见真章!瞧瞧是我梁彦成配统天下兵马,还是各位将军配!”

彦成手中的剑,热辣辣地晃痛了灯盏的眼,他的爹爹总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他,帮助他,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一众大臣惊叫着:“我大夏朝堂岂容你这异人撒野!”

他们身后是一众藩王,藩王们都没有说话,因为已经有人代他们说了,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后面为那些代替他们说话的人撑腰,同时含笑旁观。那神色,不用说便知他们视当今夏王李戥盏为无物!

彦成想,该削藩了。

灯盏抬抬手,压住了一众大臣的叫嚷,道:“大夏国父岂是异人?朕意已决,即刻拟旨,封国父梁彦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赐虎符!掌六军!退朝!”

少年天子的威仪,震慑了全殿大臣,直到那声‘退朝’已散去许久,他们仍然未动。

当晚,灯盏靠在彦成怀里撒娇,问他:“爹爹怎么会出现在朝堂上的?”

彦成笑说:“走过去的,你宫中不许骑马。”

灯盏正色道:“不许糊弄朕!”

“圣上好大的威仪呦!”彦成笑着抱紧灯盏,轻轻叹了口气,宠溺地揉揉他的头,低声道:“好孩子,你为了爹爹一句话,赌上大夏的江山和你的王位,爹爹又怎么舍得让你失望呢?”

灯盏听完笑着搂紧彦成的腰,道:“朕就知道爹爹最疼朕了!”

看着扑到自己怀中撒娇的宝贝儿子,彦成煞风景地说了句:“宝贝儿,该削藩了!”

☆、第十二章

康定三年,夏。十五岁的少年帝王李戥盏下令削藩。同年七月,各地藩王起兵,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

兴儿对彦成说:“国父,您该进宫去看看圣上了。”

彦成站在高台上,看着一众将士,这一年来,他日夜吃住在军营中,终将六军皆收为己用,现在,到了用他们的时候了。

彦成道:“兴儿,这一年苦了你了。”

“不苦,最苦的莫过于国父。”

兴儿始终无法忘记他们初到军营的那一日,那些将领们的取笑。

“国父?还不是以色侍君的老头子?能有什么作为?”

“嘿,甭管有什么作为,圣上喜欢就够了!”

“真不知道圣上喜欢哪儿!一个老头子!哈哈哈!”

“要是圣上好男色,不如我来陪陪他!哈哈!总比他圈养在宫里的强!”

“呸!那小娃一直在圣朝长大,总归不是正常的!你也不怕死了!”

“哈哈!咱们不是说笑呢么!”

这些将领还未见过彦成,便已给他下了定论,所以当彦成站在他们身后的时候,他们完全不知道,他就是国父,他们的元帅。

那日彦成穿了件天青色的袍子,头上束着天青色的带子。那柄他惯用的剑也用青布包好由兴儿背着。

他站在他们身后,淡淡地笑,然后说:“说完了么?”

突然出声的彦成吓坏了一众将领,要知道,肆意议论国父和圣上,在大夏皆为重罪。他们倒不是怕受罚,更怕的是眼前这个人,听他的话,似乎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可是他们竟谁也没有发现。

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彦成有些好笑,道:“这么没有警惕性怎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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