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2)

臣子,君要臣亡,臣不得不死,吾姐已与纣王结发,即便惨死,吾等也只得忍气吞声,依旧忠君。然,大王不仅杀妻,却也要灭子,二子皆为贵子,乃是他亲子,大商唯一血脉,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天子!?大王如此做法几乎泯灭伦纲,让人不得不怀疑,大王已被妖妃奸臣所惑,本性全失,已成傀儡,不然哪里做得出这等杀妻灭子的恶事!?吾等本为商臣,哪里愿大王如此堕入淤泥?必然要冲入朝歌杀妖妃灭奸臣,救出大王才是,不然长此以往,天下将生灵涂炭啊!”

三军一片叫好,人人愤愤,东鲁士气大震,游魂关内军心动摇!

只见游魂关城墙正中立着那人,听姜文焕此言,忽的抚掌大笑!

姜文焕见他古里古怪,不明所以,便问道:“你笑甚?”

殷守说:“笑你。”

姜文焕怒道:“你笑我作甚?我看你一表人才,面相英明,内里却是如此颠三倒四之人!我说此等黑白分明之话,人人皆是心中是非分清,或愤然、或惭愧,唯有你一人抚掌大笑,仿若在嘲我,你内里必然迂回门道,句句反驳,你且说来!”

殷守收敛笑意,面色偏冷,先说一句:“我且问你,你如此信誓旦旦,可是亲眼所见纣王作的如此恶事?”

姜文焕见他直直看着自己,双目清明,一时间竟是语塞,只听那人冷笑一声:“朝歌与东鲁相隔甚远,你哪里能亲眼所见,不过道听途说罢了?”

姜文焕恼怒,大声吼道:“你莫要胡说,二位王子正在吾东鲁,二人来自朝歌,亲眼所见!”

“将军莫要恼羞成怒。”殷守淡淡开口:“你且听我反驳。”

姜文焕心想,我哪里恼羞成怒,这人好生气人,占着口头便宜,又说得风轻云淡,简直令人怒不敢怒,恼不敢恼,只得憋住闷气!

殷守扫过东鲁大军,见将兵个个面色愤然,刀剑蠢蠢欲动,眼神缓缓移动,确保人人都有被注视的错觉,便开口:“其一,姜氏死有余辜,且纣王并未杀她,她不过被自己恶事所类,心中有鬼,惊恐暴毙罢了。”

姜文焕大怒,大呼:“竖子尔敢!竟然大言不惭,口出污蔑!”

“将军又恼羞成怒了。”殷守轻笑:“将军如此阻止,显然是不喜吾等讲出实情。”

姜文焕气得七孔出烟,差点火急攻心,直忍得胸闷肺胀,又不能堵住那人巧嘴,不然反倒令人看他东鲁欲盖弥彰,便忍气吞声:“你说!”

“众将士!”殷守突然大呼,身躯缓缓一转,连同东鲁、商军一同扫视:“可是知晓我大商武成王黄飞虎之名?”

黄飞虎乃是一战将,骁勇善战,勇猛无敌,祖上又是七世忠臣,军中人人敬仰,哪有人不知?

当下便有将兵应和:“武成王乃名将,吾等敬仰!”

“可那黄飞虎之妹,被纳入后宫,却惨遭姜氏杀害!”殷守一声怒喝:“尔等说说,东鲁姜氏,是否是贤良淑德,无一错处!?”

此话如同一坠地天雷,直劈得人肝胆惧震!哪里是姜文焕吼声能够相比?当下三军哗然,姜文焕怒喝:“竖子污蔑!”

殷守冷冷看他:“人证物证具在,后宫侍从左右,朝中忠臣良将皆是可以作证,又有亲眼所见,比你那子虚乌有、道听途说之语,那个真假?!”他又复而面向将兵:“将士们!公道自在人心!汝等已非三岁稚儿,此事朝歌人人皆知,东鲁地偏,游魂关路远,此事仿若家丑,人人不想传及,不想今日竟然有人乱编谣言,以诽谤乱军民之心!当真可恶至极!”

姜文焕想插话,殷守却容不得他出声,又抛出一弹:“众将士可知姜氏为何被囚于和宫?”

“那和宫本是囚宫中贵人之地,姜氏在此,并不止是杀害黄妃此一条,还有一条罪大恶极,那便是谋杀亲夫、遣人弑君!”

杀夫弑君乃是罪大恶极,此乃斩首诛族之罪啊!只是囚于和宫,未免太过轻叛了。当然,那绝人子嗣以及后宫诸多阴事,不说也罢!

姜文焕已是怒无可怒,只问:“你如何得知?”

殷守答:“此事朝臣尽知,武成王黄飞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皆有经手,公开查办!”

姜文焕又说:“此乃你一面之词,尽不可信,真与假,朝臣、朝歌尽在遥途之彼,任你说得天花乱坠、黑白颠倒,皆出自你一张嘴,你不过动摇军心罢了!那二位王子被纣王追杀,正在东鲁,此事才是真真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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