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2)

:“原来,竟是位深藏不露的大侠,失敬得很!”魏崇翼道:“我的功夫都是廉松风教的呢。他算得上是我的师傅,只是人未免太古板了些,爱认死理儿。我从未见他与人说笑过。”又附在云修儒耳边道:“我私底下管他叫木头呢!嘻嘻,千万别让他知道啊?”云修儒蹙眉道:“廉首领有大将之才,朝廷内外莫不对他敬仰三分,殿下怎说人家是‘木头’了?”魏崇翼手一挥,颇有皇子的派头,笑道:“你在这里呆常了便知道了。”忽正色道:“你既到了我这里,须依我几件事。”云修儒忙立起身,躬身道:“请殿下吩咐。”魏崇翼一把将他拉了坐下道:“你有表字吗?”云修儒道:“奴婢表字守真。”魏崇翼道:“那好,无人之时,你便叫我欢郎,我叫你守真,记住了?”云修儒摇摇头道:“这使不得。虽是无人之时才叫,倘若被人听去,又或一时叫顺了口,殿下在人前岂不失了体统?恕奴婢不敢从命。”魏崇翼立时垮下脸来道:“我说使得便使得!”不等云修儒分辨,又抢着道:“无人之时,这‘奴婢’二字也不许说。”云修儒才要开口,被魏崇翼打断道:“别人说使得,偏你说便使不得。”云修儒道:“廉首领不也怎么称呼自己吗?再说,我等本就是皇家的奴仆……”魏崇翼叫道:“我说不许便不许!”

云修儒见他满面怒容,眼神凌厉的瞪着自己。那样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一想起那个人,他不由得一阵窒息,手按住了胸口,半响无语。魏崇翼见他此时脸色格外的难看,慌得抱住他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云修儒定了定神,勉强笑道:“奴婢不妨事的。”魏崇翼稍稍放下了心。又接着方才的话题道:“你还是不答应吗?”云修儒略一思付道:“倘若殿下劝得动廉首领,奴婢便答应。”魏崇翼丧着脸,连说了三个好,再不理会他,冲着外头叫道:“把廉松风叫来。”外头的内侍答应一声,急急的去了。

少时,廉松风进来施礼道:“殿下唤奴婢何事?”魏崇翼道:“从即刻起,我的饮食起居便由他照料。你以后要轻松许多了。”廉松风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怪在哪里。口里应了声是,又把云修儒看两眼道:“且到我那里去,与你细细交接。”云修儒低低的答应一声,二人在魏崇翼跟前行了礼,退了下去。魏崇翼拿了一支笔在手指间翻花似的耍起来。

晚饭时,云修儒在魏崇翼的床前,请了他四五回,他都背身而卧,眼睛没离开过手里的书,嘴里道:“撤了吧,我不饿。”云修儒眼见得天色微暗,不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殿下是哪里不舒服吗?”魏崇翼放下书,回身道:“你不是最将就尊卑体统的吗?为何还来拍我?”云修儒一听,真真的哭笑不得。心道:“人都说六殿下少年老成,看来,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蹲□子柔声道:“殿下细想想,奴婢今日之言,有哪句不在理上。”魏崇翼拖着长声道:“你说的那句都在理,出去吧,我不饿。”见云修儒真的要走了,又道:“晚上还要习武,不知能不能撑得过去?”云修儒只得转回身,走到床前道:“殿下这又是何必了?”

魏崇翼坐起身,拉了他同坐在床边道:“我母亲走得早,父皇的子女众多,怕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底下的人从未把我当成是皇子对待,别看我小,可我心里明白。只有廉松风,他肯以礼待我,肯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功夫。后来遇见了你。自母亲走后,没人再抱过我。没人像你那样同我说过话。你笑起来很美,很……很温柔,就像母亲一般。我不是把你们当作心腹,我视你们如血脉相连的亲人。答应我吧?”

云修儒含泪望着他,方要说话,却见廉松风走进来道:“便依他吧。”魏崇翼从未在云修儒以外的人面前示弱,陡见他进来,立时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睬他。云修儒轻轻扳过他的身子,抚着他的脸道:“奴……依从殿下便是。”魏崇翼立时破涕为笑道:“那你叫来听听?”云修儒连叫了他三声,听得他眉开眼笑,若不是碍着廉松风在此,早上前抱住了。

在廉松风印象中,魏崇翼是个性格有些孤僻,甚至是乖张的孩子。自服侍他这些年,从未见他掉过眼泪,向谁说过软话。若有其他皇子欺负与他,他能忍则忍,实在是逼急了,必会将那人往死里打,大有要拼个同归于尽的意思。他虽受了罚,但凡领教过他手段的,几乎不敢再轻易招惹他。尤其廉松风跟了他,越发得无人敢惹他了。今日,魏崇翼这般撒娇做小儿女态,廉松风在一旁看着,着实

29、第 29 章 ...

的不适应。细想时,方猛然醒悟。别看他个子高大,素日举止又极为稳重,却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半大孩子。望着他二人笑脸相对,不由得替魏崇翼欢喜。能得那人温柔以待,李才人(魏崇翼之母)泉下有知,也可放心一二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一对严父慈母。我咋就想起云娃了呢?哎,你老爹在这里抱着别人的儿子,以慰其心,你过得咋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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