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听见什么了?”主驾驶座上的韩骁阴阳怪气地说着话,不时斜眼一瞟身旁的褚画——他一路沉默,双手握拳周身轻颤,脸色似青似红,非常不好。总警监先生想伸手去揉揉恋人的脑袋,结果却被对方愤怒地推开了。

“为什么要带我来见这个女人?!”失望、委屈又沮丧,各种负面的情绪纷至沓来,他冲韩骁大嚷,“你可以和李曼琪上床,我当然也可以找人玩玩!我他妈……我他妈……就是玩玩……”完全无从解释自己此刻受伤一般的心情,眼眶烧得又红又烫,褚画不得不止住话音咬起牙来,以免泪水掉出。

一脚刹车,一个急停,韩骁怒不可遏地跳下车,把褚画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拽了出来。

年轻警探两脚还未落地站稳,腹部就狠狠挨上了几拳。

胃酸一刹涌向喉口,褚画疼得弯身不起,哼哼唧唧地呼痛着说,“你他妈……你他妈再打,我就还手了——”

话音未落,韩骁猛然近身向前,膝盖顶在褚画的胃部,以肘弯攻击往他的后颈——颈骨断裂似的剧痛逼使他跪倒在地,可占尽优势的男人依然不依不饶,疾风骤雨般又朝他身上施加拳脚。

“你这该死的贱种!你以为那个古怪变态的富翁爱上你了是吗?!你为此得意洋洋,大加陶醉了是吗?!”一直试图爬起身的褚画几次三番地被韩骁重又踹倒在地,听他在自己身后怒吼,“说话啊!你他妈是不是以为他爱上你了?!”

两个巡逻的街警恰巧路过,看见一个男人在对另一个男人疯狂施暴立即上前阻止。

不得不中止暴行的韩骁吐出一口唾沫,掏出证件,冲打断他的二人怒声骂出:“滚!”

两个街警一面毕恭毕敬地向自己的长官道歉,一面互使眼色,提醒彼此迅速远离是非。

趁韩骁为人打扰失神的空当,跪地不起的褚画忽地爬起了身,以自己的身体猛然抵撞对方的后背,将他撞出一个趔趄,硬生生地摔在地上。

总警监先生立即起了身,脱去动起手来不够顺达畅快的笔挺西装,扑身上前与自己的恋人扭打在了一起。同样的拳脚出众不分伯仲,力量充沛又可巧可猛,一连串膝肘并用、真刀真枪的血肉搏击之后,双双倒地的俩人几番你上我下地争夺翻滚,终于是褚画骑跨在了韩骁身上,连着朝他的脸上砸下好几拳。

“你他妈想听什么?!你他妈想听实话?!”嘴角破皮出血,白皙脸孔满布斑斑青紫,愤怒已达沸点的年轻警探不遗余力地直拳还击,“不是我以为他爱上我了!是我他妈贱到爱上他了——”

话一出口自己也愣了住,瞬间又被身下的男人偷袭得手,夺去了控制权。

总警监先生也是前所未有的狼狈,眼眶青紫,鼻血滴滴溅落,牙齿似都有了松动的迹象。全身的筋骨错位般巨疼不已,他已再无向对方出拳的力气,重新占据主动之后仅仅摇了摇头,就挨着对方身侧躺了下。

风的锚缆为夜色解下,猎猎生响地直往他们的衣服里钻,两人的衬衣彷如两面张满的桅帆。

像一场激烈的xìng_ài过后,并肩而躺的两个男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久久不与对方说话。

这个暮秋的夜晚,道旁树影披散,料峭星光纵横天际。

※ ※ ※

“还记得我们在警校第一次交手吗?”长久的沉默过后,韩骁突然开了口。

“记得,”擦了擦嘴角的血,褚画没好气地说,“我赢了。”

“不对,是我赢了。我总是赢的那个。”韩骁摇了摇头,指正对方记忆上的失误,“几百个学生,我们之前从无交集,如果不是你非要替那个被我在训练场上教训了的家伙打抱不平,我们也许根本不会走到今天。”

“你出手太狠了,你掰断了他的关节和韧带,险些毁了他那根本还未开始的警察生涯。”

“强者生存,只有窝囊废才会在打输了架后立刻向人哭诉求助。”韩骁冷笑了一声,嘴角忽又勾起了一个柔和的弧度,“不过无论如何,我得感谢他,没有他的无能,就没有我们干柴烈火的‘第一次’。”

侧头看了看对方,又仰脸与稀稀落落的星子对视,褚画也笑了,“拜托,别提这个。”

男人没有听从对方的劝说,仍旧陷于久远的回忆中自顾自地说着,“一与你动手我就在心里暗自惊呼,‘这女人模样的小子居然不逊于我!’”

“哦不,你也不赖,”褚画适时插嘴,“我当时也瞠目结舌,‘这四肢发达的家伙倒还灵敏!’”

听出对方又嘴欠地开始挑衅,韩骁不以为意地露出一笑,揉了揉似被击打断裂的肋骨继续说,“那天晚上你就躺倒在了我的怀里,你像个小女孩那样浑身绷紧颤栗不止,弄得我进不去,又退不出。”

那真是一次再糟糕不过的xìng_ài。光把那玩意儿顶进身体,两个人就如同经历一场战争般大汗淋漓。何况为了避免为人发现,这“第一次”还选在了男厕所里。结果仍有前来撒尿的好事之徒听出了锁门背后的不对劲,以为是哪个混小子违反警校规定招来了一个野娘们,于是叫了一伙子人堵住了门口,想要一睹二者真容。

“不得已,我们只得从狭小的气窗里爬出逃跑,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大伙儿中央,一起守待厕所里的情人。还是第二天,在训练场后面的橡树林里把事情给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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