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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今儿个我来做监工。”一大清早重雅便打开暗门冲了进来,嚷嚷着将风夭年从床上拖起来,再把一篮子新剥的核桃放在他面前。

“独孤中郎呢?”风夭年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问。

“他与皇兄有要事商谈。”重雅径直坐在风夭年的旁边,凑近对方的脸冷不丁问,“你和皇兄怎么了?同住一个屋子,也不见面了?”

“这叫一个屋子?”风夭年指指自己住的这个狭小空间,“他在外面我在里面,他不来见我,我还能闯出去瞧见他了?”

自从那日鸟笼中的驯服宣言之后,自己倒是连续六日未曾见过重烈了,这是另外一种驯服的策略么?风夭年并不知道,但每日核桃、十圈鳞屋跑步,倒是由独孤休监督,一点也未曾懈怠。

“你就不想他?”重雅揶揄着凑近了脑袋,打量着风夭年的脸颊。

看来这核桃和锻炼之法真的有效,眼瞧着风夭年便越发起色红润,身子骨也没第一次瞧见那般骨瘦如柴,明显的锁骨仍然性感异常,但有了些许力气和肉肉的感觉,让他穿什么衣服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气度。

果然如传说中一般,神嗣后裔自是生的容貌出众、气质翩翩,不知道这孩子再过个一两年,会出落成如何令人惊鸿一瞥的模样。

“我应该想念么?”风夭年脸色一冷,瞧着重雅一脸迷离的样子,便皱起了眉头,“我一直很好奇……”

“好奇什么,好奇什么?无论是皇兄什么事情,我都会说。”重雅瞪大眼睛瞧着风夭年,难得他有如此好兴致。

“不是你皇兄,而是你。”风夭年微微一笑,便冷不丁道,“为何玉城公每天都要装作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样子,不累么?”

没想到风夭年竟会如此之问,重雅的脸色便突然僵住,那嘴角的笑容亦显得极为不自在起来,“谁……谁说我是装的,这是天性,天性……哈哈哈哈……”

“按玉城公如此fēng_liú的个性,早应处处留种、子嗣成群。可我听闻,除了府上的正妃以外,连个妾室也没有,岂不奇怪?”风夭年坐在桌几前一颗一颗吃着核桃问道。

“我是怕麻烦……”

“是怕威胁你皇兄正统的麻烦么?”风夭年冷语,根本没管脸上已经表情难看的重雅。

“你这话什么意思?”重雅亦严肃了下来,看着风夭年,口中语气不再漫不经心。

“重烈弑母篡位天下皆知,若他非正统,唯有亲生弟弟,你玉城公重雅才有资格继承王位。”风夭年一字一句慢慢道,“所以你才故意玩世不恭、不问政事,甚至远离与陛下不和的司马一族,为的不正是撇清关系,表明自己无争王位之意?”

重雅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看似柔软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洞察,便只觉得脊背发凉,有一种不知所措的尴尬。一双眼睛直瞪瞪瞧着风夭年,便从那清俊的面容之中,看出了不符合他年轻的棱角……

“我只是闲极无聊,随便说说。”风夭年瞧着重雅完全陌生而警惕的表情,莞尔一笑,指指自己面前的篮子,“一起吃吧。”

他真的只是随便说说?重雅拧眉满腹狐疑,伸手往篮子里摸了个核桃,刚想塞到嘴里,却听见风夭年又道;“光吃核桃也很无聊,不如,我们来谈谈你的母后,司马凰如何?”

重雅的手,便悬在了空中,核桃肉也掉在了地上。

他就这么直直瞧着风夭年的那双深邃的鹿眸,突然发现那里面竟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是他太低估这孩子了,说不定皇兄也太低估这孩子了。

风夭年就这样突如其来戳中了他的禁忌,脑海之中突然飞入许多幻想,令他只觉得惊惧一场,便连道别的话也没说,便逃一般离开了这方暗室。

重雅沿着跃龙殿的长廊狂奔了许久,却甩不掉突如其来飞入脑中的幻影。

一双鲜血淋漓的手抓住自己哀求的声音,反反复复在脑海中回荡,凄厉的惨叫让重雅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他不想看,可却躲不过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扭动挣扎的模样。

越想忘记,那景象便越刻入脑海之中,幻化成了人间地狱,越发可怖惊悚。

重雅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不知道狂奔了多久,直到自己撞翻了某对宫女的玉盘,整个人才脱力坐在了地上,感觉到白日的光照耀在自己的头顶上,整个人因为狂奔而几乎喘不上起来。

金匣阁是敖烈王宫珍藏孤本之所,亦是整个王宫的最高建筑,站在这里便能将整个敖烈王宫尽收眼底,凭栏远眺,越过那延绵精致的琉璃宫顶,更远的地方,是隐约熙攘的沉月都城,仿佛亦能看见百姓喧闹来往的样子。

往日心情烦乱的时候,来此总能恢复平静,而今日重烈站在这里,却只觉不断心烦意乱。

“回禀陛下,已经全部盘点完毕,金匣阁内失窃文书,仅《赤帝告天书》的孤本。”官员低头来报。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独孤休压低声音询问。

“仅下官一个。”官员沉声,“昨日下官盘点左侧古籍之时,才发现存放《赤帝告天书》的金匣有打开的痕迹,其中文书不翼而飞。因觉此事蹊跷,一早便禀告陛下。”

“恩,下去吧。”重烈挥挥手,声音之中带着赞许和肯定,“鲜风国刚刚败落,此事关系重大,若有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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