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1/2)
拓跋岫抬眼,黝黑的眸子不见半分温情,迈步来到木笼前,薄唇轻启:“我让你站在这里反省自己的罪过,站了这么久,想明白了吗?”
拓跋岱的喉结艰难动了下,最终点了点头:“我有罪,不该对王上不恭。”
拓跋岫气得冷笑:“只想到了这个?”
拓跋岱心中忿忿,你打了我那么多次不都是以这个罪名来动手的吗?我他妈的还有什么罪?难道宠着你,惯着你也是罪不成?
看他脸色,拓跋岫知道他已对自己不满,不过还需要再加上把火。他低头看看颤抖着跪伏于地的得福。这两个小子,十几岁起就跟在自己身边,那些个小心思哪里瞒得过他的眼睛。在朝堂上,这两个小子背着他互打眼色,还以为他真不知道他们私下里商量着要趁院里没人给老三送水卖好儿。
他侧身撇了眼垂着头站在身边的得祥,看他强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却不知惨白的脸色早已出卖了他心中有鬼的事实。冷哼了一声,算你走运,这次先饶了你,自己身边总得留个顺手的奴才,处理了得福,算是个警告,谅你也没胆子再敢私作主张。
他抬眼挑衅地盯着拓跋岱,冷冷吩咐:“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王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王上您饶了我吧!”“慢着!” 得福惨烈的嚎叫和拓跋岱的怒吼同时响起。得令正要动手的侍卫互相看了看,动作慢了下来,得福年纪小,生得喜相,性子开朗,跟在主子身边出来进去和这些侍卫们也混得很熟。而且这件事,就连这些侍卫们都看不过眼去。拓跋岱豪爽温厚,无论是对兄弟,对王公大臣还是对部下士卒都一视同仁,向来不曾慢待。他十六七岁从军时,和普通士卒吃住在一起,不分彼此,在军中远比那些被随从护卫着参军的王族子弟更有声望,更不用提这位连兵都没当过一天的四王爷了。官方记载上,四爷当然也有从军经历,而且是和三爷同在一个部队。但实际上四爷那身体根本无法适应艰苦的军旅生涯,他那段时间不过是住在离部队最近的民房里,温书习字。三爷随军出征时,他守在城里,三爷转移驻地时,他坐着舒适的马车跟着换一个城,西秦将士们从上到下没一个拿这位王爷当自己人。而西秦的文官也不屑与之为伍,诗赋都拿不出一首的王爷,算什么文人,何况为人如此铿吝刻薄,稍有风骨的文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人都同情弱者,特别是看起来这位弱势的王爷原本没什么错,被素来疼爱的弟弟几次三番地毒打,是人就看不过去。小太监不过是觑着没人的时候偷着给他口水喝,怎么就这么狠想要了他的命,西秦上层几百年来近乎偏执地爱惜兵员的理念熏陶之下,这些侍卫们同样认为小太监的命也应当珍惜,心里有不同的意见,执行起王上的命令来就颇为犹豫,磨蹭着等待事态发展。
拓跋岫是什么人,眼睛一扫这些人怎么想的都一清二楚。他不生气,原本也没想要得福的命,他就是在逼迫自己的哥哥,逼得再狠一点!
拓跋岱是真着了急,他了解拓跋岫,老四的心里,拿人命可是真的不当回事。他瞪大了带着红丝的双眼,吼道:“不干他的事!我站这儿一天一夜了,是我求他给口水喝,不行怎么着?”
拓跋岫眯起双眼:“站了这么久也没想明白自己犯了什么罪,你还有理了?想不明白就想喝水吃饭?你当我是让你站这儿享受来了?”
拓跋岱脖子一梗:“好!你说吧,你说我有什么罪?老子认了!得福有什么罪?你别罚他,老子替他一起扛!想打想罚,随便你,给个痛快!”
拓跋岫冷冷一笑:“你是谁的老子?落到这步田地依然如此猖狂,是以为本王不会处死你吗?”
拓跋岱一滞,撇了撇嘴:“我错了,要打要罚你给个痛快!”
“我不罚你,你又没错,本王执法绝不会牵怒,你老老实实反省自己的罪行,想明白了,说清楚了,本王自会依律处罚。”拓跋岱尚来不及说话,拓跋岫转身走向自己的寝宫,边走边道:“那个自行其事的奴才,留他何用,打一百刑杖,丢出宫去。”
得福毫无武功,一百刑杖绝无生理,王上这是铁了心要他性命。得福吓得瘫倒在地,哭喊的声音都变了腔调:“王上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拓跋岱大怒,猛力晃动身体,带动木笼一阵摇晃吱呀呀乱响,嘶吼道:“拓跋岫,你这个没人性的混帐,你放了他!得福侍候你这么多年,为这么点小事你也狠得下心要他的性命,你良心何在!”
正在迈步走上石阶的拓跋岫缓缓转身:“良心?有什么用?这奴才背着主子私自行事,是什么居心?这种背主弃义的奴才,要他何用?”
至于的吗?不过是偷着喂自己口水喝,怎么就称得上一个背主弃义的罪名!拓跋岱一口气堵在胸口,气血上涌,怒瞪双眼紧咬牙关,生生将翻涌上来的一口血强行咽了下去。
见他神色,拓跋岫心中一痛,深吸口气,平抑住心情,狠心说道:“我倒忘了,王兄素来仁义,想是舍不得这奴才,不如这背主弃义的奴才就赏给你,你看如何?”
拓跋岱不知他什么打算,只瞪着他,咬牙道:“好!”
“可是奴才犯了错,主子就有管教不严之过,这罪,你认不认?”
拓跋岱毫不相让地瞪着他,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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