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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越忍不住地乱想,思绪飞扬,从两年前相识那惊艳一瞥随即百般讨好,到两日前自己那失态的举动,一幕一幕地从脑海中闪过。
祈越叹了一口气,拿了笔,鼻尖触及纸面的时候,房门猛然开了。进来一人,一身黑衣。除了那人,还有谁?
祈越一愣,放下笔,“司弟?”
司彤进门,走到祈越身前,低头看了看那依旧空白的一张纸,随即嘴角含笑,柔声道:“你还真准备将我画下来?”
祈越低下头去,却不说话。
司彤缓缓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尖在烛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将匕首架上祈越的脖子,声音依旧柔柔的,“我说过,你若再惹我,我便拿它招待你!”
祈越不躲不闪,扭了头看了看匕首,随即目光定在司彤的那只手上,那真是双漂亮的手,用来杀人时也一如既往地漂亮。祈越缓缓开口,“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让我好死个明白?”
何必死得那么明白?司彤摇头,“祈兄多虑了!”
“我死了能不能好好安排我的母亲?”
“可以!”只要她自己愿意!
祈越点头,突然起身凑近司彤的脸,使劲地亲了一口,随即一窒,缓缓低下头来看时,刀尖入腹——不争的事实。
“祈兄,安心地去吧!”司彤抽出匕首,迅速又狠狠扎进,利索地拔出。
片刻之后,祈越脱力,一下子坐回到原先坐的椅子上,脑袋后仰,架在椅背上。
司彤操动匕首,在祈越脸上小心而又细致地动作着,直到剥下那张薄薄的人皮,撑在手中。看着手中的脸皮,道:“祈兄,接下去的这几年,小弟得借你的脸一用!”
次日,官府那边等祈越等到日上三竿,实在等不了了,于是带了人去了祈越的宅子。宅子里没人,搜到祈越卧房的时候,只见桌上放了一幅画。画中人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少年。
画旁边还有一张纸,字体煞是规矩,“小人画下司彤肖像,祸已上身,忌惮司彤报复,遂自行挟母离去,一朝司彤落网,小人即回!望大人体谅!——祈越。”
一晃就是三年。这三年里,司彤没落网,祈越也没回来。有人说,他如今在同安城的保龄堂当学徒了,乖乖巧巧的,日子似乎过得挺辛苦,脸色一直很差,不过总体模样看起来比之前却是俊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比之前有神了许多。
2、第二章 ...
同安城“老字号”医馆保龄堂内,周鹤龄周老板悠闲地品了口茶,扭头见自己的小徒弟包好了一包伤药,开口道:“祈越,今日早去早回,莫在安南王府一待就是两个时辰!”
被唤作祈越的小徒弟答应了一声,道:“老爷,安南王府那张嬷嬷话可多得很,您如此说了,那我尽量便是!”
周鹤龄点了点头,“去吧!”
看着祈越离去的身影,周鹤龄品茶直品到腻味,终于等到了一桩小生意。
生意够小,卖出一小瓶伤药,进账方才两百文钱,利润更是少得不够他周老板塞牙缝。不过周老板不缺钱,要说缺,他周老板孤家寡人一个,缺的是艳福。艳福没有,这回他却是饱了回眼福——买药的那小子真他娘的越看越秀气。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那小子,周鹤龄捏着那两百文钱,意犹未尽地站在保陵堂大门口边回味美色边东张西望,一站就是半个多时辰。然而他再没能见到那“真他娘秀气”的小子,他家的小徒弟却是魂不守舍似的木着一张大饼脸回来了。
跨进保陵堂,祈越迎头便见到了瞅着自己脸色发绿的周鹤龄,张口唤了声 “老爷”,便有了几分戒备。
“恩!”周鹤龄顺了顺自己的山羊胡,回身给祈越让了道。随即把刚刚来买伤药的那俊俏小子的俏脸从脑海中拉出来回味了一番,回味毕再回过头看祈越的模样,简直惨不忍睹!
他周老板如今四十有三,不看身材单看面貌实在算得上是挺有魅力,想必年轻时还是个fēng_liú子弟。早时见祈越面貌不甚美观,也不觉得怎样,人好听话就成,可这相处了两年多下来,他倒是越来越希望祈越能改头换面再来个脱胎换骨,这个念头在周鹤龄心里腾起压下再腾起再压下了无数次,这回终于又是腾起来了。
祈越见周鹤龄不说话,心略放了放,走到柜台内侧开始折腾着要称银子,上上下下地开始找小称,“张嬷嬷那从来都是一堆的碎银角子,也不知道足不足量,——老爷,可瞧见称了?”
“没有!”周鹤龄说着,凑到祈越身边,试探着说道:“祈越,为师这两天寻思着个事儿!”说着歪了头看了看祈越的侧面,觉得祈越的侧脸还是相当不错的,表明美容潜力无限。
祈越闻言,停住手中的动作,站直了身子,只见周鹤龄歪着脑袋满脸深思熟虑模样,隐隐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什么事儿?”
“你长了几颗牙了?”
祈越不明所以,眼睛瞅着屋顶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二十八吧!怎么了?”
周鹤龄摇了摇头,“长那么多也没用,拔掉几颗吧!效果该不错!”
祈越吓了一跳,“不拔!好好的,拔它做什么!”
周鹤龄凑近了祈越,温言安慰:“不多!就拔四颗,”说着抬手伸出四个手指头比了个“四”,依他的主意,只要把祈越的脸瘦上几分,效果即会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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