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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流懿穿鞋子的侍女恭恭敬敬地答道,乖顺地说:“宫主让您去见她,似乎……”
“似乎什么?”流懿微微蹙眉,从沈碧云进入神雪宫,流懿就隐隐预感晴日骤变即将来临,武林的风波已经暗暗的涌动。
姑姑……大概是要让他去做一些事情。虽然并不是他情愿的,但是他一定会做好。
纺云描着暗底水纹的青色长衫,外罩着一件更深色的青色对襟薄纱,过腰的长发并不束起,用一只月牙簪绾了,一束青丝垂在身后,长及腰侧。青丝如水,十分俊逸。
流懿的这一身衣裳穿出了几分书生公子的气韵,没有半丝半毫的江湖人士的粗鲁,甚至衬出了几分清风扶柳的纤细。
出了石室,便是流懿的卧房,庭院里海棠深深一夜雨,落了满地花瓣,一缕幽香拂面而来。
竹编席子,竹风铃,墙上挂的是流懿手绘的踏雪寻梅,青罗帐、仙鹤屏,依旧是一派儒雅闲适风韵的房间。就连剑都是极雅的,虽无半分修饰,简简单单的,锋利无言,竟都透着一股与他主人相仿的气质。
流懿开门出去,院子里的少女正在用小瓶子接海棠上的花露,见到流懿出来微微红了脸,一路小跑去开院门。
只是门一开,少女就愣住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是他们神雪宫的贵客——沈碧云,沈庄主。
沈碧云见到少女身后的流懿,立即一拱手,微微笑道:“少宫主早啊。”
流懿仅仅是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一脚踏出门就无视他的存在,朝着碧落宫的方向走去。那里是他姑姑住的地方。
沈碧云面色微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要说流懿不礼貌吧,人家跟你打过招呼了,要说他礼貌周全吧,又无视自己走掉了。难道要他沈碧云,堂堂凌剑山庄的庄主跑上去跟人理论为何无视他?
这显然是极不雅的事情,沈碧云摇了摇头,随着流懿的身后朝碧落宫走去。但是,他刚跟了没几步,发现眼前的人忽然运起功,一行“点清波”的轻功飞掠而去,身影矫捷迅速,身姿优雅。
沈碧云一愣,上官流懿这是要试探他的功夫?!
沈碧云不做停歇,立即用俊逸的轻功追了上去。
流懿挑的路段都是青石、水藓,十分难行。沈碧云淡然一笑,紧紧跟上。
或是假山嶙峋,或是山溪水涧,亦或是险峰危壁。沈碧云都不紧不慢地跟上,并且面无难色,一副清风拂面的儒雅闲适。
上官流懿目光骤然一寒,他早上的脾气总是不好。指尖一击,一点风波击中了枝头的桃花。粉红的花瓣顿时弹飞了出去直直地朝着沈碧云击去。
沈碧云旋身躲开,并不困难。然,这时候,寒光一闪,剑气如霜,凛然一剑朝着沈碧云的眉心而来。
后者惊异了一下,暗叹:好快的剑。再一借力旋身躲开,本以为在空中的流懿会顺着剑意将与他错开身去。哪知上官流懿的轻功竟然俊逸至此,凭空一转改向他的脖子刺来。
霎时间,锋利的剑风擦着脖子而过,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溢了出来。
沈碧云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一怔,他分明躲开了,却被剑气所伤,这剑气竟是冰寒至此,锋利无比!
“沈庄主好功夫。”上官流懿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沈碧云霎时堆起笑意,应和着上官流懿客气了几句。他脸上的惊讶和凛冽只是一闪而过,仿佛并不存在。
上官流懿暗暗记下心来,这个沈碧云比想象中的城府更深,此人恐怕就是景王也不是那么好控制!
上官流懿的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第三章
一丧堂
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警言:地府阎王殿,人间一丧堂。
二月二龙抬头。一年中最冷的日子正渐渐逝去。
桃花染,柳依然,十里风轻雨微寒。一辆马车缓缓地进了桃花铺。
十里桃花铺,风清雨薄,咋冷初霁,十里桃花嫩芽新吐,来的并不是时候。
微风料峭撩起了马车的卷帘,一抹新绿掠过,恍然如桃叶的精怪乍现,惊得赶马车的年轻人脖颈一凉,下意识地去摸手边的残云剑。
年轻人微微摇了摇头,面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虽然桃花铺是一丧堂的地界,经过之时,到底有些心寒,但是无怨无仇的,人家做买卖的也不会来招惹——虽然这做的不是旁的生意,而是生杀买卖。
正如此想着,马车里忽然传出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在这一片了无的地界上,显得悚意十分。那年轻人差点咬伤了自己的舌头,急忙整了面色拉住缰绳:“吁……”
马嘶一声停下,年轻人也顾不得礼节,喊了一声“姨娘”就掀开了帘子。
哪知道,这帘子一开,就唬得年轻人脸色一白,霎时间如所有的血色都被抽走了,只留下惨白惨白的色泽。略微有些黝黑的年轻人,这下终于成白脸了。只是谁也无暇顾及他的脸色如何。
那惊呼的女子见到年轻人立即扑了过来,也顾不得什么青天白日,男女授受不亲了。她抖着手指着马车里那可怕的一幕,哭喊道:“三爷……三爷他……呜呜呜……”
话未说完就嘤嘤哭泣起来,肩膀微微抽动,显得梨花带雨霎时惹人怜惜。
年轻人抖着嘴唇喊了一声:“爹……”
马车内是一具新尸,七孔流血煞是新鲜。年轻人颤颤巍巍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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