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1)
“快、快去……李、李将军他……”话未说完便已气绝。
为那人合上眼睛,阮汗青双目圆睁,难道他当真遭遇了不测?!随即紧紧拽住手中长矛,疾奔而去。
尽管他们之间出现了裂缝,但他仍放不下这段情义。古话说,士为知己者死。就算李烈从未对他有过肝胆相照的表示,可就是为他去死又何妨呢?一切尽在不言中,君子之交淡如水,岂不是?
当他终於冲入告急的中军,李烈已经死在了那里。他浑身插满了断箭,却倚在一棵树上没有倒下去。原来晋军力挽狂澜不成,便转向插著帅旗的中军,集中三分之一的兵力对中军发起了猛攻,而李烈最终战死。
一刹那,阮汗青感到两股热热的液体顺著脸颊淌下,李烈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兄弟,亦是他的老师。虽然两人相处不久,却极为投缘,谈起用兵之道两人常常是打得火热、难分难解。虽然他看过很多兵书,但打仗依旧是一个朦胧的概念,若无人指引唯能纸上谈兵,可说李烈是将他带入军事的启蒙人,而且还为了他杀掉了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宁愿受到良心的谴责,也要守住他的秘密。
想到这,胸腔燃起一股悲怆的怒火,为了报答他的恩情,今日自己不能够败在这里!否则他如何向黄泉之下的他交代?绝不能让他含恨九泉!我要为他报仇!!
晋军怎麽也想不通,李烈一死魏军该军心涣散才是,然而却越发勇猛,几乎以一挡十,本来双方的兵力相差无几,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晋军要略多上一些,但如此一来,反而呈不敌之势,晋军的将领不禁再度陷入沈思:擒贼先擒王,杀死李烈,难道我又错了不成?
不,他没有错,只是战场上没有常规可讲,也就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一个将军墨守陈规,他很快将不再是将军,而是一个败将、甚至一缕亡魂。
李烈刚死的时候,魏军的确面临崩溃,毕竟李烈对他们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是他们的信仰和希望,可李烈一死他们的信心便崩塌了,然而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有人站了出来悲恸地狂吼了一声:“为李将军报仇!!”接著当场斩下一个敌人的头颅!魏国的士兵皆被这个人的怒吼所感染,一声怒吼变成了千万声怒吼,很快此起彼伏的怒吼声传遍军中,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提著几个血淋漓的头颅。
在这样可怕的士气之下,晋军岂有不败之理?!魏军扑上来,不做其他,只将刀锋朝敌人颈项招呼。晋军吓破了胆,几乎是落荒而逃,半途又遭遇拦追堵截,叫苦不迭,一来二去,兵力便所剩无几了。
要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光凭士气还远远不够,必须要有一个人接替李烈主持大局,而余先锋呼吁大家替先烈报仇,杀敌又是最狂的一个,在这种即将暴走的状态下还能指挥军队围堵逃兵,最後又带领五百轻骑一路追杀过去,种种无不昭示著他接掌兵符乃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魏帝最近被吵得头疼。
先是天边出现异象,据说是凶兆,频频有人暗示是天子做了违背天意的事,後来皇後宫中的大树被雷劈倒,便被那些好事之徒断定跟皇帝和皇後有关,既然跟两人有关,不外乎他们的两个儿子。
本来好好的,但那天早朝,突然有人站出来弹劾他立太子没立长子的陈年旧事,明儿自小就聪明,又深得他喜爱,况且两者皆由皇後所出,立谁不是一样?尽管他如此表示,群臣却坚决不依,说什麽“自古以来,立幼不立长,天下必大乱”,差点把他气死。问太尉,太尉大有从善如流之意,不过话倒是说得委婉动听:“其实微臣跟皇上一样溺爱著小儿,但是这些文臣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他们跟我这个武将不一样,只认死理。虽然他们迂腐固执,让陛下常常不愉快,但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如果没有他们抱诚守真的直谏魏国会有今天的繁荣和富强吗?皇上,臣看,不如就依了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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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76
尽管太尉的回答天衣无缝,魏帝还是起了疑心。
毕竟这几年,他说话从没如此圆滑过,向来都是据理力争,甚至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今个儿却斯斯文文的,显得宽厚和气,这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了。
皇帝正思索这个问题,就有人进来密报阮汗青的事。他听後大怒,当场就掀翻了桌子,刘公公正好进来,若是平时,他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打个圆场,可他从未见过主子像今日这般火冒三丈,也就不敢多嘴了,只跟那些下人一样乖乖地站在一边,恭恭敬敬小心翼翼。
待他发泄完了,已是满目狼藉,刘公公这才朝身边的人招了招手,意思是你们都下去吧!而魏帝余怒未消,在地毯上跺来跺去,嘴里咬牙切齿:“敢动朕的人,简直岂有此理!”
刘太监装作没听见,只专心泡茶,端上茶请主子坐下,给皇帝捶背的时候不经意似地问:“陛下,怎麽生这麽大的气,气大伤身啊。”
茶动也未动,魏帝只面无表情地坐著,眉间冷冷的,凝聚著一股肃杀之气,好半晌,才异常缓慢地说:“怪说不得他们串通起来逼朕立长子为东宫,这不正是太尉和皇後一手策划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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