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1)


苏昳轩望望脚边昏死的少年,轻道:“以寒,弄醒他。”

冷水浇下,苏沐越张开无焦距的眸子,最终将目光定在苏昳轩身上。苏沐越视见苏昳轩眸底疏微的不悦,挣扎着想撑起身子。

指尖剧痛,眼前一阵晕眩,苏沐越重又跌回地上。

苏昳轩倾身下去,用衣袂拭去苏沐越额角的水迹,执起被银针深深没入的左手,轻道:“沐越,好孩子,疼么?若是你乖乖认错,爹爹又怎会舍得对你用刑?”苏沐越望着苏昳轩如故含笑的眸子,道:“爹爹......沐、沐越,不敢撒谎,沐越,没有、没有欺骗爹爹......”

苏昳轩道:“是么?!看样子,沐越今天是不打算出去了。”说着,苏昳轩拔出食指的银针,带出点点的血色。苏沐越压抑地呻吟,皓齿咬破下唇,左手因着剧烈的痛从苏昳轩的禁锢中挣扎出来。苏昳轩起身,望着苏沐越只是冷笑:“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言毕,转身欲行。

苏沐越扯住苏昳轩的衣摆,抬首道:“爹爹,沐越不敢了。爹爹,您饶了沐越。求您,饶沐越一次。沐越知错了......”苏昳轩压下怒气,抬起苏沐越下颔,轻道:“沐越,我平日里是怎样教你的?我说过什么,嗯?”苏沐越身子轻颤了下,道:“爹爹说,若是受罚时求饶躲避,刑罚翻倍,打死不计。可是,爹爹......”

苏昳轩止住苏沐越的话,扯出苏沐越手中的衣摆,恨道:“没有可是!刑杖二十,笞一百。若是没死,你再来同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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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府。府门。

苏言洛怔怔望着府内,迟迟不行。

苏昳轩轻笑:“言儿是等沐越么?”苏言洛低首道:“言洛昨日方得见沐越,本是想沐越会来和言洛道别的。”苏昳轩道:“言儿莫等了。沐越昨日偶染风寒,来不得了。”苏言洛轻怔:“风寒?是因为言洛么?昨日,我不该强拉着沐越饮酒的,是言洛的不是。”

苏昳轩轻道:“沐越无碍。倒是你,若是再迟些,怕是瞒不过了。”苏言洛思索了下,道:“如是,言洛便回了。明日,言洛再来探望。昨日之事,言洛谢过叔父。”苏昳轩轻笑;“无妨的。改日沐越身子好些,我会带他拜访。言儿回吧。”

苏言洛颔首,步上马车,绝尘而去。

苏昳轩望着苏言洛走远,回身向以寒道:“去地牢,带沐越到夜翎阁,我有事吩咐。”以寒答是,迟疑问道:“王爷,世子现下怕是还未清醒,是否......”苏昳轩怔了下,道:“要灵枢去看看。告诉沐越,我最多给他三天。他若是死了,

24、劫生 ...

没人会可怜。”

以寒闻言,答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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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亲王府。寅时。

天光暗。浓重的夜,尚未逝尽。

苏言洛下了马车,足尖轻点,越过高墙。湖面微漾,衣袂轻扬间,苏言洛已飘然落于月落阁阶下。抬手推开阁门,闪身避进阁子。

千悦然奔过,大大的眼睛含了泪,万分委屈的样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您若是再不来,凌城主便要把悦然吃了。”

苏言洛轻惑:“凌末?”凌末闻言现身,在苏言洛身前跪下地去,应道:“属下凌末,拜见门主。”苏言洛轻蹙了眉心,道:“凌城主此时不是该在殇城么?!可是夙染不在离国,夙染的话,便做不得数?!”

凌末低首轻道:“属下不敢。只是无忧宫那边,兵戈四起,属下已压制不住。四方长老要求面见门主,说是要门主给个交代。”苏言洛恨道:“不过是因着离国向渊国称臣,损害了各方利益罢了,也至于牵扯无忧宫。其心当诛!”

凌末低首:“属下无能,敢请门主移驾殇城。”苏言洛轻笑:“四方长老么?我便说夙染接下无忧宫那日,就不该再有任何压制。”

于今,你们倒是聪明得紧,非要送上这样的契机。

言夙染受之有愧,却之不恭......

25、身不由己 ...

明亲王府。府门外。

千悦然将行李递于苏言洛,道:“殿下,皇上那边怎么办?殿下,您不会丢下悦然一个人吧?殿下,您不能这样离开。殿下......”苏言洛无语,接过佩剑,轻身上马轻唤:“千悦然。”千悦然欣然道:“殿下,您改变主意了?”

苏言洛轻道:“悦然,我不想无忧宫毁在自己手里,我不能到了九泉无颜面对因我而死的师父。无忧宫,抑或离国,只盛,不衰,这也是离国只称臣不纳贡的原因。若是连年向渊国纳贡,赋税加重,必会动摇离国国本。我是苏言洛——渊国的皇子,可我更是言夙染——无忧宫的主子,离国的主子。夙染的命,本就不由己。”

言毕,苏言洛侧首向凌末道:“凌末,我们走。”随即,纵马驰去。凌末答是跟上。

千悦然望着不远渐没的身影,回身步上阶石。望着中天,眸子瞬间黯然:“殿下,您说的对,这世间本就不由己。迟忧砚,对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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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王府。夜翎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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