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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守,过来。”

见奉守不答,四爷便想支起身子,可就连这么个小小的动作都让他的身子无法负荷,耐不住地软手倒回床铺,发起一阵的响声,让奉守一个心也跟着摔到地上。

“四爷!你这是做什么!”他快速地奔回床边,左看右看,就是怕四爷摔伤哪儿了。

虚软地拉住奉守的手,那手上的冰冷疫病地也传到了奉守的手上。“奉守,想家吗?”突来的问话,让奉守脸上的担心成空白。

“想家吗?奉守……”暖暖的续问,盯着奉守的脸不放,楞是不放过他的片刻表情。

“四爷,问这做什么!”家!四爷若不提他都忘了那“家”是什么了?

“你想吗?”

仍是这么一句话,让奉守明了四爷的执着,最后他甚是坚决地摇头,“不想!”

“是吗?”四爷缓缓的合眼,胸口另有一股东西随着闷气一沉淀下去。“上来,奉守!”扯了扯奉守的手,示意他上床。

“四爷,这……”声音渐弱,只因四爷的脸上含着浅浅的指责。

“你若不想四爷受寒的话,就听四爷的!”若奉守真想守在他的身边,与其让他趴睡桌上受寒,不如他让一半床位给奉守。

静默了许久,最后,奉守只能顺着那无力道的拉扯,躺入那软床之中。僵着身子,奉守睡也睡不着,瞪着双眼瞪视床顶。

直到那细瘦的手,伴着淡淡的药香,将他僵硬的身子搂进那瘦削的怀里。“四爷……”

“睡吧!”在肩上轻拍的手,带着诱哄,轻轻的,温温的,奉守不由得松懈了僵硬的身子,随着声音和轻拍坠入梦乡。

望着那睡颜,四爷倦然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宠溺。“倔娃儿!”睡吧,梦中,总有你想见的人。

第二章

二月底,飞雪微缓。

大爷带着八小姐和九少爷、三少爷,五少爷一起从北方回来了。八小姐和九少爷的气色还算不错,并没有因为在北方受罪而累着了。而北方的那事儿也如四爷所预料因祸得福,南宫家成功打进了北方,林家的人算是败下,而且是败得永无翻身之地。

一椿事就这么无风无浪地解决掉,大家自然打心底高兴、欢喜。只是跟在大爷身边的,除了少爷小姐们外,却多出了一个人,一个从没见过的姑娘家。

那姑娘家仪态大方得体,像是极为有修养的大家闺秀,模样虽不标致却别有一番风姿。较令人诧异的是大爷对那姑娘的态度,那是亲密有加,呵护备至。

没多久授,大爷成亲了,摔碎了不少姑娘芳心。亲事在南县里办得热热闹闹的,而新娘子就是大爷带回来的帖娘。

“四爷,大爷的亲事你早就知道了吧!“将四爷的发髻细梳理再绑起来,奉守问。

虽然多少有点预料到大爷对那个姑娘家或有不寻常,但这亲事也来得太突然,说娶就娶。不只老爷夫人们觉得唐突,就连外人都传得难听。

老爷夫人们的反对声浪不断,甚至到了决裂的地步。最后是四爷挺着虚弱的身子,向老爷夫人们开了口,费尽唇舌,才能让这亲事顺利完成。

“略知而巳。”四爷倒也不反驳。

“大少奶奶就是那个县爷的小姨子?!”大爷成亲时,奉守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带着大礼到南宫家恭贺。那人身壮脸正气,活脱脱的一个北方汉子模样,来了南宫家贺了礼,又跟大爷和大少奶奶关起门说事,最后也不报个名就走了。奉守猜想,那该就是少爷口中清廉的县爷吧?

聪慧的娃儿,四爷半合的眼里闪过一丝的赞赏。“奉守你今年几岁了?”

“回四爷,奉守今年十一岁了。四爷,你问这个做什么?”

十一岁呀!四爷细细地打量奢跟前的娃儿,不知不觉中他已脱离初见的瘦弱横样,变得这般伶俐。

二年,首先改变了娃儿的青稚,再来改变娃儿的面貌,再来是娃儿的身高。

奉守尚年少,人聪明,身强体壮;反观自己,日渐消瘦,仍是终日与床铺为伍。

—股涩然自心中起,不由得在他的眉角染上丝的落拓,四爷却无所觉,反倒是一旁的奉守将之看入眼底。

四爷,又在想什么了?

侍候四爷二年馀,偶尔之时,总会见四爷望着自己出神,而后眼角浮些一抹教他心揪的酸楚。

抬首,四爷浅笑道掩去那抹偶尔出现的异样。“奉守,赶明儿个起,你不用来侍奉我了。”

“四……四爷!”奉守拿在手上的杯子落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不及心里惊惧来得快。

四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奉守,虽说那个杯子四爷用得不是很顺手,但也不必摔破它呀。”

“对不起四爷。”他喉咙一哽,话闷在心里说不出—句,半跪身子将碎片拾起,不小心被碎片的边缘割弄了—道血瘟,更是气得暗骂自己是个窝囊废,难怪爷儿不要你。

“小心点奉守,疼不疼?”四爷眼尖地提起奉守的手,擦拭着那移出的血丝,血的腥味飘荡在鼻端,闻着闻着,心里瞬时浮起异动,而后是熟悉的气虚。

“四爷,是不是奉守做错什么?如果是的话,随四爷要罚、要关、要骂,奉守绝不吭一声,就是请您不要赶奉守走。”那手上的疼,抵不过四爷不要他来得难受。

来不及分析刚刚一闪而过的异动是什么,四爷咬牙缓下胸口的不舒服,说:“傻奉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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