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2)


☆、被囚禁的皇帝陛下(4)

郑舒南睡的极不安稳,总觉得有道冰冷的视线死死盯着他,阴鸷而狠戾。他浑身如坠冰窟,似乎稍有动弹,暗处那凶恶的毒蛇就会猛扑上来,缠住他,勒紧他的脖子,使他窒息踹不过气。

郑舒南猛地坐起身,发现双手压住了胸口,殿内烛火昏暗,他长吁一口气,发现梦里被窥探的视线仍然存在。

郑舒南倏地转过头,恰好对上林榛晦暗不明的视线。

林榛冷哼道:“看来朕多虑了,你在这住得很舒服。”

郑舒南缩进被子,只将头露在外面,浑身暖洋洋的特别惬意,“皇上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林榛坐在囚笼前,金丝楠木的御用木椅雕龙刻凤,垫着柔软的垫子,他沉吟道:“颐国大势已去,东有观沧,南有星汉,纵然朕不领兵攻打,颐国亦会败于蛮人之手。”

郑舒南隐隐猜到林榛想说什么,并不点破,“是我无能。”

林榛道:“观沧及星汉自东、南两面夹击,现下牧城、临淮危在旦夕,朕已命荣狄领军五万支援临淮,但蛮人如果突破牧城,将从南面长驱直入,圣安刚经历大战,贼人进入都城,朕未必能守得城池,蛮人暴戾凶悍,朕尚且还能留百姓性命,换了蛮人,怕会屠杀百姓,你及朝臣,恐怕也会生不如死。”

郑舒南困顿的微微阖眼,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皇上有话直说,别绕弯子了。”

林榛道:“朕要你的苍冥军。”

郑舒南点头,“行。”

林榛一愣,“朕指的是苍冥军。”

“我没聋,”郑舒南轻描淡写道,“不就是苍冥军吗?皇上想要的话,给你便是。”

林榛深深蹙眉,摸不清施予卿究竟在想什么,苍冥军乃施予卿安身立命的根基,将苍冥军交出来,无异于自断施予卿后路。

郑舒南又道:“你准备亲自前往牧城吧?把我带上,我将苍冥军给你,还保证帮你守住牧城,蛮人休想抢去半寸领土,但蛮人退兵之后,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林榛嗤笑,“就凭你?”

郑舒南信誓旦旦道:“国破家亡,我以前的确无能,但从现在起也想为百姓做点什么,守城我自有打算,若城没能守住,我随你处置。”

林榛毅然拒绝,“你是朕的禁脔,不是臣子或将军,没资格出战。”

郑舒南紧盯着林榛,眼底隐隐浮现怒火,没好气的撇开头。要不是任务目标是林榛,他早就没心情跟林榛周旋,林榛想出征还是讨伐,郑舒南都不关心,但林榛如果战死沙场,郑舒南就有可能被判定任务失败,他承受不起任务失败,魂飞魄散的结果。

意见没能达成一致,林榛不打算善罢甘休,但郑舒南态度坚决,根本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林榛神色冷漠的接近囚笼,拽着锁在金柱的链子,将郑舒南直接往笼边拖拉,郑舒南脚腕被勒得生疼,只得下了床,顺着林榛的意踉踉跄跄的走到笼边,随即便被林榛隔着笼子扼住了喉咙。

林榛手劲极大,掐得郑舒南几近窒息,他声音冷到极致的说:“施予卿,别考验朕的耐性,敬酒不吃吃罚酒,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苍冥军你不给也得给!”

郑舒南杀了林榛的心都有,他抓住林榛的手,因缺氧满脸涨红,从喉咙里硬挤出破碎的言语,“你……别冲动,我又……没说……说……”

突然响起柔和关怀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郑舒南猛地后退,氧气灌入口腔,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手扶着床沿轻轻颤抖。

林榛漆黑的瞳仁泛着淡淡的红,他视线紧张地跟随着郑舒南,“予卿,你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又被关起来了?”

郑舒南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狼狈不堪地隔着囚笼看林榛,再见到这个第二人格,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惊讶了。

林榛绕着囚笼转圈,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找到囚笼入口,他便拽紧柱子使劲拉扯,尖锐的撞击声在幽静的环境下格外响亮。

郑舒南恢复平静,他盯着迫切焦急想要救他出来的林榛,心头突然飞快闪过一个想法。

林榛气喘吁吁地道:“予卿,你不是皇帝吗?谁敢把你关起来?”

郑舒南朝他安抚的笑,“你想救我是吧?”

林榛认真点头,“自然,我可舍不得看你受苦。”

“那好,”郑舒南视线转向殿门处,“守在门口的是你贴身太监,他身上有钥匙,你取来便能救我出来了。”

“这样简单?”林榛命人将殿门打开,陆洗蹲在外面,头不断往下点,听见声音猛地起身。

林榛心里只念着施予卿,冷冷道:“钥匙给朕。”

陆洗赶紧取出钥匙,恭敬送到林榛手里,低着头不敢窥探圣容。

林榛欢喜的打开囚笼门,郑舒南已从他手里抢了钥匙,迫不及待解下脚腕的束缚。没有累赘的链子锁着,郑舒南只觉得右脚轻飘飘的,走起路来却神清气爽,自在极了。

林榛欣喜若狂地抱紧郑舒南,声音清冷却难掩兴奋,“予卿,你国务繁忙,想见你一面真难,我好想你,日日都想着你,你可有想我?”

郑舒南暗忖,我想你啊,刚才还在想如何能既杀了你,又不影响任务结果。

林榛嫌抱着不够,又低头去吻郑舒南,郑舒南侧头躲开,林榛眸子湿漉漉的,跟受伤的小鹿般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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