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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题就是京城名门萧家大公子得了相思病离家北行的这件事了。

说起这位萧大公子,坊间的百姓原本也并不熟悉,真正的世家公子离老百姓其实是很遥远的。

在这在天下官员富贾汇集的京城中,世家公子众多,而真正门阀要继承家族的长门嫡出的子弟都是及其尊贵的人物,这些世家嫡出长子自从出生起就注定了荣华富贵,身份可不是次子或是庶出子弟能同日而语的,娇贵程度也决不下那些豪门的千金,所学皆从大家,出行皆偕仆役当前开道,哪里能是坊间小百姓能攀得的。除了平日里一些传闻之外,大体上没什么可以复述,只知道在这满京城中,无论文才武略,这位萧家长公子可谓为京城中的世家公子中的典范之一,声名清明得不可思议,加上还是护卫王上的禁卫之首,深得王上赏识这一点来判断,此位前程似锦。

可,就是这样一位已然在未来前程的道路上铺上了通达的锦缎般殊荣的萧家长公子一夜之间传出为情所困而得了相思之病的奇闻,此言一出,激起了无数待字闺中的闺秀们骇然。这还未罢,未足一日,居然又传出了萧大公子离家北去的异动,让本就引得那些打小就受其名深扰的震动了世交兄弟们打心眼里猜测,这般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导致不管是有头面的还是随意浮名的,都翻着倍儿攀着萧府的关系以便探听得一点半丝儿消息以作谈资,当确定此事万无作假之时,顿起的笑闹多于哗然。

经一夜盛传后,次日天尚初露浅青,晨钟一响,城门顿开,穿梭的商旅没会儿就将市集占据,而那深居在内外城的无数府邸亦也广开,半城喧哗中,各家那些还未曾有个闲职的子弟们相邀着配上宝剑,跃上骏马,指鞭指北,都不一而足的乐着,闹着,攀着,跟风着,顺着可靠到决不容得半丝怀疑的消息来源,蜂拥追逐冲出了北定门,

一路扬起的尘埃唬得那些挑着担正穿过街头的小贩连忙掏出白麻布遮住担上的酥饼免得沾上了浮尘,抬眼仰望着那些衣冠新鲜的追逐嬉闹着纵马北去的公子们,好奇之心的驱使下,连忙搁下糊口营生的担子探身向前,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可乐的事儿了?

但凡没个爵位的可不敢做出长街纵马驰骋这等事,细看去,那衣冠锦绣的无一不是门庭阶高之户,那些赶早儿购得新鲜瓜果的其他府邸的杂役们看得都注意起来,个别心思细腻的连忙撂下手上的瓜果赶忙往府里跑去,这一跑,还在看热闹的别家杂役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往主家去回报。

冲冲撞撞中,陪同着下早朝的老爷轿旁的大管家得到心烦的主人的示意,上前严词呵斥住慌乱着的杂役,“这等慌乱,出了什么要紧事?”

隔着轿帘子,下早朝后烦恼着的老爷们听着回禀,稍许沉默后,立即招来最贴心的管家嘱咐良久,即刻,领命的忠心耿耿的管家精心选了一行得力的护院家丁,一举将欲出门的自家小公子们卷进准备好的被褥中,扶头抬脚弄上了马车,生拍外头人不晓得般,高声呼啸吆喝着追向那股向北去的行列中去。

第三章

延绵的车列激起了无数尘烟,后面尚在延续,先行一步的已将那遮遮掩掩在城郊十里亭外聚集准备远行的钦差队伍抛掷脑后。那派不把世家公子中的典范的萧大公子的神秘心上人给挖出来誓不回头激昂的气概,看得领了钦命立即出发的萧大人苦恼得捻须的手指头颤抖中生生揪下了几缕长须来。

快到午时,向北门涌去的人潮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靠着北定门的酒楼上雅室内,品茗着香茶的贵人瞧着那遮掩着阳光的竹帘外的北街上,还有些零星赶着马骡往北门去的车马,暖风阵阵中,用厚布严实遮掩起的车厢鬼祟多于驱众。

“这半日下来,怕着满城中适龄的少年公子都被清了一空了吧。”

“一群老狐狸。”看那北城门,高跷了起来的唇角怎么也抚平不下来,平日里对日趋紧张的皇子相争一事都装作糊涂的各家居然同时做出了反应,借着这种可笑的借口,一同将没什么选择权的子嗣们都给遣散了出去,真是高招。

“去那塞北,当真能保佑得他们平安?”机会是借得对了,倒是多半老爷们似乎也被那素来有些清誉的萧大公子得相思病离家远走一事太过好笑而给遮蔽了双眼,都将一早儿偷偷摸摸开拔远行的萧大人去捉长子之余的北行的真正目的给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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