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2)


一个身影伴着他的名字骤然浮现在了脑海——

朱狄斯。

【09】浮世波澜荡,何以解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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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加兰西亚节日到来的前夕,尼禄为奥托和波培娅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妻子被人抢走,让安东尼那素来完美的形象被抹上了污点——昔日“不列颠军团的雄鹰”沦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安东尼隐匿在自己的家中回避着所有人的视线,而与此同时,朱狄斯也在浮华的阴影中黯然神伤。

还记得奥托这货刚得知自己要迎娶波培娅时,简直像只刚下了蛋的母鸡似的,先是咯咯咯地傻笑,然后一对儿鸡爪摇着朱狄斯的肩膀,弯着一双纯真的大眼问这一切是不是他的安排。当朱狄斯淡然点头时,他才想到了朱狄斯现在的感受,愧疚与不安像洪水一样漫过了心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让你开心……”

朱狄斯的话是带了七分的真挚的——即便他的最终目的是利用一切手段牢牢地控制住奥托,使之对自己言听计从、甘当傀儡,但无论如何,这是给自己的人生上了第一堂欲情课的男人,就好像小姑娘总是对给自己pò_chù的那个男人怀有一种特殊的依恋一样,要说自己对他完全没有感情,那纯粹是在自欺欺人。

奥托感动得无以言表,他搭在朱狄斯肩膀上的手颤抖着,告诉他:“一个男人的爱可以有很多种,而女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朱狄斯不由得苦笑道:“是的。一个男人可以合法地享有妻子、情妇、奴隶、妓`女……但是在你心中,我他妈的算个什么?!”

向来不怎么聪明的奥托,竟然在这一时刻作出了一个令朱狄斯怎样也没有想到的回答: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好一个感天动地感人肺腑的“爱情”宣言。

朱狄斯笑了,当然,不是被奥托这番纯情感动的,而是因为他的计谋得逞了——他成了奥托行动与灵魂的主宰,而奥托则成了他歉疚的奴隶。

但是,深层次来讲,以这种方式拥有一个人,给朱狄斯带来的并非真正的愉悦,而是精神上彻底的孤独!这世上,这一刻,能够与他并肩而立、平等关怀的人再也也没有了……

兀自苦笑过后,他再次冰冻了自己的内心,并且告诉自己,只有生性懦弱的女子才会渴望依靠与安慰,而男人,就该像自己一样孤独——不追求所谓的情爱痴缠,而是一心向着历史的制高点攀爬,实现人生的价值,遗世独立。

终于,奥托牵起了美貌无双、宛如海伦在世的波培娅的纤纤玉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波培娅竟然没有出现朱狄斯想象中的一丝丝应有的抗拒与挣扎,而是带着倾国倾城的笑容含羞站在奥托的身边,乖顺地扮演起了他的新婚妻子。没有人会知道,笑得美好、笑得幸福的她,内心其实已然千疮百孔。他始终无法理解安东尼休她的所作所为,因此,为了报复,她必须要快乐,必须要幸福,必须要安东尼看到她的快乐与幸福!

在那之后不久,五年一度的尼路尼亚节庆终于到来了。

所有的人都在欢笑,所有的人都在庆贺,同样的,所有的人也都在用这发泄的方式,掩盖、弥合那不为人所知的痛苦。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坐在剧院的石凳上,朱狄斯年轻的脸上挂着苍老的笑容,和周围的人一样鼓掌、叫好,等待着终于如愿以偿的尼禄化妆完毕,像一个真正的演员那样,上台表演他心爱的戏剧。

在这不能缺席的场合中,安东尼终于又出现了。他那原本年轻英俊的脸颊,在经历了生命中挫折的洗礼后,变得带有了些许的忧伤。

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指引一般,朱狄斯的目光再次与他交汇在了空中。这一次,两人没有尴尬,没有惊恐,而是就这样望着对方,良久,良久。

换做以往,在这样的场合里,奥托一定是坐在朱狄斯身边的,两人铁定无心看看戏,而是放肆地在月色中把手藏到衣服下勾手指,朱狄斯甚至会大胆地突袭奥托的胯`下之物,然后得意地听他努力抑制的混乱喘息;

换做以往,在这样的场合里,波培娅一定是陪伴着冷峻的安东尼的,她会千娇百媚地唤起自己丈夫的注意,然后,安东尼为了不引人瞩目,便会无奈地施舍给她一点柔情,让她安静下来。

奥托不是朱狄斯的理想,波培娅也不是安东尼的理想,可是有个人在身边调情吹风,至少不会空虚和孤单。可是这下倒好,朱狄斯和安东尼两人的对象搭伴了,这俩货却是失恋凑成双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俩死对头从未像现在这般,能长叹一声用眼神告诉对方:“我懂你!”

音乐响起,演出开场了。

尼禄带着面具,握着手杖上台了。他表演的是希腊著名悲剧作家欧律庇德斯的代表作品。

幽暗的月光下,凝重的火光中,尼禄,这个一向办事不靠谱、行为怪异癫狂的皇帝,对待戏剧艺术,却是那样地一丝不苟。他用极具感染性的语言念着台词,用极其到位的表演紧紧抓着每一个观者的心。当他撕心裂肺地陈述着自己的不幸,呼唤着父亲、母亲的时候,在场的观众竟然真的情不自禁拭起了眼泪!

刚经历了一番苦痛的朱狄斯和安东尼也被他的表演紧紧地扣住了心弦,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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