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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份记忆告诉他,就算现下他和秦肃无夫妻之情,他也得促成一段夫妻之情,否则他就回不去啦,那他自己的婚姻便真的没得挽救了。

迟御和秦肃只是在吵架,在冷战,在怀疑,又不是真的婚姻破灭。

他一边觉得自己现下所在的才是真实的,做一个贤臣便是,一边又觉得那段意外却平淡的婚姻才是真实的,他得努力回去才是。

这多矛盾。

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隐约在远处响起。

“皇上驾到——”

迟御绷紧了神经,又看到一屋子的宫女迅速站好队列,跪伏在地。

以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门的,紧张了许久,才等到宫女们齐声道:“拜见皇上。”

一个修长结实,还带着强烈的气场的身影停在床边。

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走路的姿势,还是脸色的表情,神色。

就是是他家那个霸道自我讨人厌的丈夫的脸。

迟御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也许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说的没错。

【你可以当做是场时空旅行。你的伴侣失去了记忆,你在努力找回它。】

他们今生做了夫妻。

他也会让这个“前世”做成夫妻。

所谓一生缘,生生缘,如是而已。

☆、第二章

皇帝走上前来,坐在了床沿上。

他把手伸进被褥里,抓住迟御的手腕子。

迟御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一缩手,手腕子却被皇帝死死扣住。他吃痛地吸了口气,这才看过去。

“陛下?”

抓着他手腕子的人面色阴沉,见他吃痛才放松了些,四只手指扣住了他的脉门。

迟御心知他是在把脉,也看出他心情不太好,便不再说话。

这时候太医已经到了。

就迟御所知,秦肃不懂医的。把个脉也就是算个心跳,因此,在看着皇帝沉着脸示意太医过来把脉的时候,他也只是默默看着。

他沉睡刚醒,身子还发软发虚,使不上劲,这时候靠坐着微蹙眉喘息。

“如何?”皇帝沉声问道。

把脉的太医是皇帝的心腹,见过大场面。他退后一步行礼道:“回皇上话,将军大人的身体已无大恙,只要好生修养便是。只是大人心有郁结,还要舒心静气才好。”

“方子交给红杞,你便下去吧。”

“臣遵旨。”太医便倒退着出去了,红杞也跟着出去,连带四下的奴婢都在他的示意下往外走,不多时,殿内便退了个干净,只剩下皇帝和迟御两人。

迟御一时间只觉得气氛沉重,空气中有什么压抑着,弄得他喘不过起来。

实在忍不住,轻咳出声,一咳便收不住。

他顺着靠枕俯下身大口喘气,没顾得上皇帝。

身子却被揽进一个火热的怀里。

迟御只觉得一晃眼,就发现皇帝已经上了床,把他扣在怀里一同半靠在床上。

这样近的距离却不是初次了。

他想起两年前大婚时候的事。

齐国主动的求和,又是应允的“和亲”,迟御一路从齐国到越国,心中情绪也是复杂难辨的。

时下民风彪悍,娶“男妻”不算常见,但也不是特别惊世骇俗。概因有些家族需要联合,便以“男妻”名目行事。

迟御是齐国的守边将军,默认里,便连带着他手下的两万士兵,都是陪嫁,一并算入越国了。

齐王祁远是独子,自被封了太子就没什么不顺心的事。

迟御与他一同长大,多少知道这败仗和这和亲在齐王眼中是多丢脸的事。

更何况迟御自己知道,自己的两万士兵多是迟家旧部,本是齐国其余将领无法收复才又入他手的,算入嫁妆入了越国,也算了了一些齐国旧臣的心事。

迟御不屑那些人重于权柄的心思。

但他还是惊讶于秦肃对他的重视。

因为封后大典太过隆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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