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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要怎样,”任筱筱边疑惑,边把头发挽起来,扎好。

“怎样也不怎样,”杨念后悔刚才是怎么就聊到这个话题上的,“女孩子家不要把头发散下来,不成体统。”

“你怎么和我爹似的,”任筱筱噘着嘴,“你又不是外人。”

杨念一慌,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包茶点,“从宫里带来的,不多,你别告诉师傅啊。”

任筱筱连连点头。

深秋的天暗得很快,黄昏时还热闹的大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人愈少杨念愈觉得天气阴冷,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往杨府的方向走。还没走几步,头顶上就掉下了一件披风,把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最近很危险,以后出来的早些。”李晟走在他身边,“而且凉了,不要为了好看只穿一件薄衫了。”

杨念点点头,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开口,“十五那天你也去庙里了啊。”

“嗯。”

“我碰上那个道士了。”

“我也是。”李晟低下头,“那道士说我想找的人在山下,我就碰上了礼部尚书家的小姐。”

……

第十八章

席上的这些人肯定不知道太后的生辰和杨念的生辰是同一天,杨念自己也习惯了被人遗忘的感觉,只把这句句祝福都当是给自己的。

杨府里藏着幅画,是杨邵画的,两小儿戏耍的模样,小个的被大个的背着,绕着院子胡闹,题下的日子是杨念五岁生日的时候。

杨念有天整理书房偶然瞧见这画便问杨凤儿这画中人都是谁,杨凤儿笑着告诉他,当年姑母还只是贵妃,杨念的生日也算是府里的大事。那时候每年李晟都得参加完宫里的宴会之后再被偷偷送到杨府,不然杨念就要大喊大闹。

而李晟来了,杨念也不做什么,就是叫李晟背着他满院子溜达,说是这样能看得高些。

本来杨邵是不许的,可李晟先说寿星最大,因此总是任着杨念胡闹。

杨凤儿一提起这件窘事总笑的前仰后合。

杨念抬起头,看本该皇后坐的位置上坐着肚子微隆的珍妃,一脸娇羞的婉拒着皇上夹过去的珍馐,心中怅然。

皇上重孝,太后的生辰算是宴会里级别很高的了,大半数有品级的京官都会来参加。杨念有了功名,不能再坐皇亲的位置了,和李晟隔得就很远了。

他看着和李晟和几位武官推杯交盏,心里发慌,这是一个多么合适赐婚的场合啊。

“咱们三个看来这些日子是要绑在一起了。”司止举起杯,一饮而尽。

今年中了一甲的三位举子被安排在文官的末尾,离上位者远,离酒倒是很近。

江若枫笑,“只有咱们三个是要即可上任的,其他的进士倒可以回去乡里威风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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