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1)


“主子,卫诚那个小人给您下了药,如若再不诊治薛氏一族就真的完了!”

☆、第016章

驽勒的气色好些了,照例还是要上朝的,前朝没有皇帝,这天下迟早还得换姓,所以驽勒提着松了许多的腰带,颇有些得意地让宫人拿去改。

换身合身的衣裳。

把头发梳得光溜溜。

再仔仔细细修个面。

驽勒上朝之前对着镜子照八回,确信自己比从前好看些了精神些了,这才在王富财的催促声中往前走。

虽然那人已经成婚。

虽然那人心里没有他。

可是心里终究还是期待的。

“王富财,朕今日与往天可有不同?”

王富财心领神会,笑眯眯地躬身奉承:

“圣上英武更胜从前。”

驽勒满意了,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往下看,文武百官,袍服相近者众,可只一眼他便认出了卫诚。

卫诚低着头,同其他人一样不看他,连余光也不敢扫,驽勒突然痛恨起这些上下尊卑的规矩来,可他并不气馁,卫诚有事要奏之时总会看他,他素来知晓如此行事得到应允的机会会更大。

他平日里总有许多事要上奏。

他关心国事,他心怀天下,正因为他眼界宽广不似后宫之中眼界狭小的庸脂俗粉,他才会对他这般着迷。

迷到了骨子里。

驽勒眼巴巴地等了许久,等着等着,等到快不耐烦的时候卫诚终于挪出了步子。

上前一步,跪下,腰背挺直不卑不亢地直视他。

驽勒手心濡湿,他突然有些怕隔的时间太长他的衣冠会乱,人是不是又坐肿了,会不会不如方才好看。

他离他那样远,会不会看不清楚他如今的样子。

驽勒胡乱想着,直到卫诚面色微变,同上次求赐婚一般伏地痛哭。

哭诉卫夫人对他的恩情,求皇上念其德行赐个诰命。

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心思放在了他的身形上。

他瘦了,真的瘦了,过程很辛苦,可他总觉着该叫他看看自己长得也不差,定不会辱没了他。

他总觉得,只要再努力一些,再做得更多点,他总能开窍。

可是,他穿着好看的衣裳以全新的面貌坐在他面前,他却半点不在意,只跪在地上一心一意地为他的新婚妻子求诰命。

她对他的恩,他记得,自己呢?

他助他复仇,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冒着风险替他留下两个前朝余孽,所为不过是盼望他终有一天能开窍。

结果呢?

早朝是如何散的驽勒已经记不得了,他只记着他同上次一样允了卫诚所求,卫诚总有办法叫他点头,就如自己总没办法不挂念他不喜欢他一般。

驽勒心里不痛快,哪儿也不想去,谁也不想见,只顺着心走,晃晃悠悠,竟然又走到了冷宫面前。

他不好过,总还得有人陪他一起倒霉。

**

作为皇帝,驽勒还是有脾气的,只不过这脾气得悄悄发,还不能一个人发,至少得有人受着,不然总发不痛快。

进到院子里,纹斛正躺在椅子上玩儿茶壶,茶壶嘴儿给堵上了,里头灌了热茶,捧在手里就是个暖手炉。

不管在哪儿,这个人总能想办法用有限的资源叫自己活出最大限度的自在。

这样的本事真真碍眼至极。

“知道朕为何对你如此宽容么?”

瞧着这人的逍遥,驽勒突然恶劣地想马上就看到他变脸的样子,想立刻亲手撕碎这份惬意。

卫诚不让他好过,他自然不能叫卫诚的心头好舒坦!

纹斛抬眼看,驽勒冷笑一声,伸手指了指王富财。

想了想,到底还是把手指移到了别的太监身上。

“如今的你比他们只多了一个物件儿,别的没甚差别。”

当初答应留下这两条薛氏血脉他还是有计较的,命可以保,但断不得有子嗣,御医手里阴招损招多得是,一副药几件衣裳甚至于一个香囊都能叫他绝后。

不能延续祖宗血脉,这是对一个男人而言最大的酷刑,哪怕是再淡然的人也不可能受得了这个。

朕不好过,你也别想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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