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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许嘉音终于发现,这么多年坚持“我和苏文怡是不同的”根本没有意义。
他想要成为苏文怡。
从小就想。
想要成为正经的大户人家的少爷。想要能够随时出国。想要进入私立学校过贵族般的生活。
想要拥有这双纯黑的温柔的一个眼神就能溺死人的眼睛。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明白,自己的骄傲不过都是空中楼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嫉妒而且憎恨。
诱惑太美,他绝不后退。
他不能成为文怡。
但他在厉向东的心里产下了卵。他等待鹊巢鸠占的那一刻。
他不忌惮做卑鄙的模仿者。
毕竟,他从很早之前就是了。
若只是长得像,嘉音绝不足以成为唐毅的下线:事实上只有眼睛特别像,身高、脸部骨骼乃至气质都不太相同。
只要愿意出钱和人力寻找,完全可以找出和文怡更像的人。
选择嘉音,一是因为他对文怡从小到大的历程都非常了解,不容易穿帮;二是因为他父亲与向东的师生关系非常方便——但这都是可以替代,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嘉音是唐毅所知范围内,最优秀的艺术品伪造者。
第40章
嘉音的父母都喜欢收藏字画古董。他自小耳濡目染,自然很快入了道。
这是最花钱的玩意儿。
嘉音家里虽然不算穷,但要支持这种爱好,纵然有嘉音的姑姑——也就是玉麟和文怡的亲妈——不时帮补,却还是太过勉强。他们一家又都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个好东西没有弄到手里,能连续好几天茶不思饭不想。
嘉音不喜欢像父母一样为这点事与人纠结。
他选择方便得多的方法。
最开始经常被人识破,但他那时年纪小,别人都当不过是玩笑,并没有在意;后来越做越好,渐渐能够以假乱真。他极端低调,从来不做不熟悉没把握的活。用赝品换掉真迹之后,也绝不让真迹流出,这样做了两三年,竟从来没有被人发现。直到有一次骗到唐毅头上,才栽了跟头。
唐毅简叫他当面对质。
他最初不肯认。被摁住喂了药,差点被强上,遭遇人生中最大的惊吓,立刻狗腿地合作起来。从此成为唐毅手下头号制假师,在唐毅及其组织洗钱的道路上发挥关键作用。
至于让他去绊住厉向东,倒有一半是唐毅自己的私心。
不过事实证明,这的确是非常合理又方便的安排:嘉音从此如饥似渴地收集喜爱的作品,技术再一次飞跃,而唐毅一分钱员工培训费都不需要出。
幸亏嘉音的眼光比较独到,并不追热,能入他眼的东西也不多,否则恐怕,向东难免被他父亲罚去祖宗牌位面前跪了。
这一次,唐毅知道在文怡的拍卖品中有一个比较偏僻的作品,并不特别能确定画者,找了几个专家,都没有人敢担这个风险,但画特别好,最后找x大的李教授才定下来,没有从拍卖名录上取下。
唐毅一早盯上这幅画。
要嘉音无论如何怂恿厉向东拍下。
东西到手上,让嘉音复制一份,那可就真是一张图画,几种吃法了:可以暗示给文怡背书的专家们实力不行逼文怡出来顶缸撇清关系,可以告文怡公司拍假画,也可以告文怡替换拍卖品,一张图画,多种坑法,花式搞事。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文怡被股东、合伙人怼得抬不起头来——进军中国的第一场拍卖会就闹出这样的幺蛾子,步伐最少延迟三年,足以报文怡在欧洲北美乃至香港咬着他不放的仇了。
至于事发后发现罪魁祸首是他,来找他谈判的时候能发生什么……
……嘿嘿嘿。
唐毅捻了捻指尖。他怀念文怡在床上柔顺的完全交付的姿态。怀念那咬着下唇的忍耐羞涩的声音。怀念滞留在指尖皮肤滑腻的触感。这么多年,他以为随着时间的冲刷,会渐渐淡忘,结果其他琐事被时间冲走,关于文怡的那些却留下来,突兀在一片模糊的背景中,反而比原先更清晰。
他找了很多人。
脸像的。身材像的。声音像的。
没有任何帮助。
只是反复加深脑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想自己是病了。这个病只有把文怡摁在身下狠狠地进入到那湿热的甬道深处才能治好。然而文怡再也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他感到饥饿。生理上的。怎么吃都不会饱。
如果文怡从安全的位置摔下来,会跌落在哪里呢?
唐毅想。
会不会在一片混乱中落进自己怀里?
他曾经很有信心,觉得自己像是文怡的灯塔,无论如何文怡这样迷途的小鸟,总归会飞回他的身边。
但他现在不得不用肮脏的手段交换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小怡,小怡,”唐毅一手点着鼠标,一手抚慰着自己蓬勃的下.体,屏幕上是十五岁的文怡,打开身体,皮肤泛着深深浅浅的粉,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是你逼我的……”
成为人意淫对象的文怡并没有感觉到笼罩在自己头顶的危机。
他和相关专业人员非常细致地检查了整个拍卖会的各个环节,从容易出问题的到习以为常的,并没有发现问题。成功拍卖的物品也都交割清楚。感觉万无一失。
接下来马上还有一场俄罗斯复古主题的首饰拍卖,他必须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对于来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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