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1)


谛听立即松手,脸色苍白,暴跳:“为什么我要洗他的!?”

那绪认真地伸出一根手指:“他受伤你多少有责任。”

然后,那绪又看看自己眼前那只满满的木盆,微笑道:“你可以与我换只木盆洗。”

“铛,铛,铛。”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所以小和尚开始撞钟。

那嗔摆动小胖手,指挥游光站在打钟棒上,来回晃着敲大铜钟。

谛听回来,一直闷头抖手。

“成事了?”蹲地的莫涯靠着大树仰头眯眼看枯枝。

“他是一寺之主。”谛听嘟嘴。

“塌台。”莫涯神勇地站起身,拍拍谛听的肩,“我去试试。”

那绪正在晾衣。

“他不是好人。”莫涯开门见山。

那绪不响。莫涯认定那绪还没反应过来:“他不是好人,留着怕你吃亏。”

“知道了。”那绪一件件抖开湿淋淋的衣衫。

莫涯有点光火,眼珠一转,眉目嘴角荡漾起恶毒□:“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他人品不佳吗?”

“为何?”

莫涯贼贼一乐,靠近那绪。

晨风习习,卷着寒意,让山青衣衫的那绪裹带着一股清凌味儿。

“因为,我和他野合过。”莫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那绪微微地,很微微地,一愣。

莫涯说完,也跟着愣了下。

沉了好一会,莫涯轻咳一声,混沌笑道:“是不是要我把整个细节都说明下,你才认定他是孬种?”这笑容在旭日下太过妖娆。

“不必了,这事容我想想。傍晚,给答案。”

时间很快过去。

傍晚,用饭时,那绪当机立断,椴会可以留下长住。

一寺之主,一句灭绝。

谛听皱眉,椴会则俊眉高挑,笑道:“多谢大师。”

莫涯动了动嘴唇,却没有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

那绪却明白他的意思,眼波和煦:“还有些事情,我要想想。”

最后的杀手锏是那嗔,他捧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饭碗,凝望那绪:“师兄,吃的会不够分……”

那绪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碗里的饭全部倒入那嗔的碗里。

莫涯终是忍不住问那绪:“你不吃吗?”

那绪摇摇头。

“哥哥,我师哥,一想事情,就不爱说话。”那嗔扒了几口饭,解释道。

岂止是不爱说话,那绪连口都不开了。

莫涯想也不想,蹲下身,一手用筷子夹起躲在桌子底下吃小灶游光,对着椴会的脸丢过去!

可怜的游光在半空四肢张成一个“大”字,瞬间贴在一张很大很大、还缠着碎布条的脸上。

大头影卫高守高举人,又出现了。

一片寂静。

知情人纷纷在心里默哀,高举人运气很背。

椴会悠闲地拨开额前垂落的发丝,微笑:“怎么了?有发生什么事吗?”

高举人摸摸被撞疼的脸:“刚刚那只是什么?”

很快,跑腿的影卫被谛听剥光,被强迫泡了个药水澡。

而高举人的衣衫,更快地被谛听烧成了灰烬。

谛听在衣服灰飞湮灭时,抖抖手得意地冷笑。

而这一场鸡飞狗跳,那绪并没有参合,仍是一字不说,想他的心思。

这样整整过了两天两夜,那绪还是没开口。

到了第三天,莫涯熬不住,掌灯后直接去藏经阁找那绪。

那绪正在执笔写抄《白泽图》,油灯朵火下,好似雨过天晴后,遗留在莲花瓣上最后的一滴雨露,晶莹欲坠,却始终不曾落下。

是最动人,也是最心痒的一瞬。

瞧见莫涯进屋,那绪依旧从容而笑,却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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