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1)


入骨疯癫才是催命。

那绪皱起眉。

外头月如钩,空气异常凝重。

椴会听到动静,止了鞭,斜斜转回身,好似漠然等那绪反应。

月光泻下,缓缓地幻下碎碎的银色尘粉,平静地向那绪汇拢过来。

“出去。”那绪罕见一怒,挥宽大衣袖,银尘随他的话一滞,在空中无限扩散,凭空炸出一朵小小银莲花,椴会被一片花瓣“送”飞了出去。

尔后,碎散,尘落满地。

刹那,屋里血腥味被清刷干净,只剩下云破天清的味道。

而被弄出去的椴会,很久才坠落到地,不巧,正掉在高守的跟前。

头的大小开始恢复正常的高守不解,问椴会怎么了。

椴会笑着起身,似有若无地掸掸身上尘土:“没什么,只是这一番戏耍后,觉得那绪大师,离西天不远了。”

屋子里,莫涯大咧咧坐地,转转头颈,任背后血淋漓。

那绪走近,莫涯双腿忽地箍住那绪的腰身一记回撤,夹住那绪同自己一起倒地。

那绪一手撑地,一手托着莫涯腰,不让莫涯的背全部着地。

“你真会照顾人。”言毕,莫涯的嘴对着那绪印了上去。

周遭银尘开始蒸腾而上,融化回月光,眼里的景致,也好似因其而扭曲起来。

那绪抿紧嘴,茫然盯着莫涯,似乎,在思考。

“在生气?”莫涯垂目,吸吮那绪的唇。

吻略略衔诱哄,而背后温热的血却湿了那绪一手。

那绪纹风不动。

殷红的血从他指缝间滴下,在地上溅开小小一朵血花,微沫的腥味儿又覆上了心。

“你不是说陪我吗?陪呀。”得不到回应,莫涯睁开眼,双眼布满恶毒的红丝。邪乎得紧。

“好。”那绪回吻莫涯,两人磨擦。

莫涯的手顺那绪的腰一路下滑,手指寻对地方,慢慢厮磨那傲物。

不是干柴烈火,便是天雷地火。

看似,要乱时——

袈裟半褪的那绪突然扶正莫涯,深深一个呼吸,手指在空中凭空划动,眸中冷然的□无人能敌。

少顷,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印。

“去!”那绪并指,印瞬间打在莫涯身上。

“来!”在莫涯还没回过神时,印反噬在了那绪左胸口之上。

印一返到那绪,便燃起熊熊红焰。

那绪吃疼,后仰脖颈,长发散落,貌似有点疼。

焰苗颤动,就在那绪的胸口慢慢在烧炼出浅红的花纹。最后,艳火灭下,烙印犹新。

是咒,那绪给自己下了咒。

那绪咽下几乎翻滚出喉头腥甜,站起,背上也开始鲜血纵横,血在滴落前,伤徐徐印进皮肉里,刻入骨中。

“我无法懂你。但是以后,是苦,是乐,你我并肩。”那绪笑容很浅,而这笑如冰屑下的梅花吐出芳华,天寒地冻里让人眼见到暖意,明艳动人。

随后,一记漂亮的倒地。

非常傻,非常傻的一个好人,很随便地结了个破印,却没有详细解释用意。

但某人的神情传达给莫涯一个信息。

这次结印,算是那绪真金白银地陪葬了。

夜空里,施施然传出焦味。

是……灼情咒。

原主的喜怒哀乐,皆会反噬中印之人。

谛听脸色白得更盛,他一提气冲进屋子。

远处的椴会舌舔唇,神秘地在高守耳边笑问:“高兄,不如在所谓的封山到来前,我们下山赌几把如何?”

“好啊!等天亮我们就动身。”高守负手迎风,淡定应下。只因之前银两输得太多,有了外债。试想如有椴会撑腰,自己的赌运肯定会好许多。

椴会莞尔,抬起头,满心期待这次非常可口的下山游。

翌日。

椴会推说下山半点私事,高大人从房顶一纵,飘然落地,相当义气仰脖道:“他个盲人下山不易,我助他一次。”

故此,高大人在前面引路,椴会在后面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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