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1/1)


“你说的对,他们一族要生,一族会生,天生就该在一起。”那绪平静答道。

莫涯呀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他们在一起了,是永生永世地在一起,他们两族可以各得所需,岁岁循环下去,多好。”那绪的祝福非常诚恳。

他们这样上了官道,徒步不久,终于见了小镇的影。

镇外半里,就能瞧见热闹。

莫涯忽然停步,转向那绪道:“我们直接去找皇帝要经书,是先回万佛寺一趟?”

“随便。”

“我要考虑是不是和他风雨一番,做最后的道别。”

许久,那绪没有说话,抛下莫涯,平静地走远。

莫涯欣慰,觉得那绪这么样,总比他温和地说不介意,来得舒服。

而那方,那绪已走到镇前马贩子处,买了一匹老马。

货银两讫后,那绪上马,一牵马缰,拨转马头,向莫涯笔直冲来。

不至于如此生气吧。

莫涯见势不妙,撒腿欢奔。

人逃,马追。

实在跑不动了,莫涯回过身,大字型立定:“喂,出家人不能开杀戒,你吓谁呢?”

那绪勒住马,微笑,将手递给莫涯,问道:“那莫施主你逃什么?”

莫涯上马,与那绪同骑:“我方才是在开玩笑。”

“哦,忘了说,我一直不能太激动。”言毕,那绪头枕着莫涯背,昏了过去。

莫涯好一会才回过神,踢马肚,向射阳那个好地方,缓缓走去。

如此走了半月有零,终于又回到了万佛寺好地方。

最开心的是那嗔,脸上两块小肉乱颤地向莫涯飞扑:“哥哥,我好想你哦。”说话后,瞧瞧那绪,万分体贴道,“师哥,我也想你。”

代为看庙的白泽似笑非笑地打招呼:“回来了?”

瞎子椴会闭着眼,非常享受地在晒太阳。

房顶上,最风尘仆仆高守,顶着猎猎寒风,眺望群山重重黛青。

一切似乎都回归了平静。

翌日,那绪给谛听写信,信里询问了他的伤势,还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并很含蓄地捎了句,山还继续被封着,问他何时回来解封。写完信,那绪用纸折出只大白鹳将信送去。

目送白鸟飞上云霄,那绪转身回屋,却见高大人无所事事,坐在屋顶犯傻。

“天寒地冻,高施主不如进屋吧。”

隔了甚久,高守才怏怏答应:“也好。”

不日,小雪。

高大人正好又在立雪中,抬头却见白如雪的大鹳振翅而归。

他预感定是谛听回了信,血忽地一热,激动地窜进了原来谛听的屋子。刚进屋,他又倏地觉悟,这鸟脑袋才多大,信怎么样送也不会送进这屋子。

手撘上门板,想去找那绪去探听下消息,又怕自己过于突兀,不大好意思。

环视四周,谛听的房间久没人住,满是灰尘。

他索性卷起袖子打扫起来。

干得正来劲,完全没发现莫涯已经蹲在门口。

莫涯蹲了一会儿,才对他贼笑:“高大人,真忙啊!”

高守闻言,不知为何耳根顷刻赤红:“几日没有施展筋骨,我有力没地方使。”

“所以替谛听收拾屋子啊?”

“一举两得。”高大人淡然道。

“哦~”莫涯连连点头,点头连连。

“那个,谛听伤得重不重,有说几时回来吗?”高守认真地擦桌子,背对着门,很不经意地问起。

“谛听信里说他现在闻响声,就头疼不已。正好地藏王出游遇到他,说他那边清净,邀请谛听去疗养。”回答的是那绪。

“地藏王?”

“恩。”

“谛听他,他答应了?”高守忙问。

“应该是吧。”那绪进屋,瞅瞅屋内一切,浅笑谢道,“有劳高施主,真替谛听着想,收拾得如此干净。只可惜,他暂时不会住这屋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见不得屋这么脏乱,顺手收拾下,压根没想得像你这般深远哦。”

“那正好,高大人多多舒筋骨,请把寺庙所有屋子都收拾下吧。”莫涯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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