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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也没说什么,我们一起走出机场。胖子一手搭在我肩上一直跟我唧唧歪歪说话,说他都不知道我失踪了一年,还以为我跟小哥双宿双栖过得赛神仙了。我看小花脸色不太好看,刚想叫胖子闭嘴,恍惚间隐约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盯上了我们。那种目光粘在背脊上的感觉很不好受,我就一直回头往后看。

然而后面的大广场上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异常。

胖子看我不专心,一手拧住我的头往他那儿扳,“我说小天真,身后有美女裸奔怎么的?”

我呸了他一口,“要是你裸奔,说不定更轰动。”

“喝!你胖爷爷我能在这儿裸奔?要奔也得学汤姆克鲁斯,去迪拜塔上奔啊!”

胖子喋喋不休地贫嘴,我也没心思跟他搭腔。突然小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动声色地一把把我拉了过去。他的嘴唇几乎没动,我却听见他在说,“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原来不仅是我一个人感觉到了。我用手肘顶了顶胖子,“快闭嘴。小花说有人跟踪我们。”

“欧耶!”胖子吹了个口哨,“一定是咱们爷仨太惹眼,要勾引他人犯罪劫财劫色了!”

我简直能给胖子的不正经气死。别人劫财劫色找小花还说得过去,找这个胖子,难道那人有特殊癖好,要绑回去跟他对唱双簧啊?

一直到我开着车开出机场,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才稍微淡了一点。但并没有完全消失,我还是隐隐觉得我们的举动好像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胖子占了副驾的位置,小花只好坐到后面。我在后视镜里看了眼小花,但见他低头在玩手机,好像对跟踪这个事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

于是我只好暗自定了定神,告诉自己是我太敏感了。眼睛却免不了一直去看后视镜,看看会不会像电影里的车辆追踪一样,也有一辆固定的车子在跟踪我们。但是显然我没有电影主人公那样的感受力,在我看来所有的车辆都差不多,我所锁定的目标很快就在混乱的车流里涣散了。

我不禁想起刚到杭州时遭遇的绑架。扁头和阿七那帮人肯定还在惦记着我的鬼玺,看他们的样子,他们似乎是有什么计划。那么我这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有可能是他们造成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胖爷出场气氛就是不一样···

第9章 cer (9) 不见长白山(一)

接下来的两天我带着小花和胖子在杭州兜了一圈,算是尽地主之谊。两天后我们就动身前往长沙。

临走的时候我慎重考虑了一下鬼玺的问题。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应该带在身上,但是如果我把它留在铺子里,难保扁头和阿七那些人不会再来偷。到时候鬼玺丢了也不是要出人命的事,万一把看铺子的王盟给连累了,那我就罪不可恕了。

最后我决定带着鬼玺一起走。为了看起来不那么鬼祟,我把鬼玺用毛巾包了起来,塞在背包底部跟衣服混在一起。

王盟对于我的离别已经相当习惯了,况且这回有小花和胖子跟我在一起,他看起来如释重负,高兴地开车送我们去机场。

上了飞机,我们正好三个一溜的椅子。小花一直在玩手机,胖子靠通道,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看样子很累。我靠着窗口无聊,只能望着云层发呆。

云层层层叠叠起伏有致,很像雪山。

风吹得更大了,在远处的山头上,卷起了一大片白蒙蒙的雪尘暴。雪尘就像是一只底朝下的漏斗,在山风的鼓动下猛烈地旋转。

迎面吹来的风简直要把人都刮倒,风中夹杂的碎冰雪粒子呼啦啦全扑在脸上,又疼又麻。撞到山体而回旋过来的风跟刮过去的相撞,发出像无数人讲话一样杂乱的声音。

我在这样的环境下逆风奔跑,大声喊着张起灵。然而风太大,我的声音很快被覆盖卷走,撕裂在风的张力下,听上去就像我在啊啊乱叫。

然而我什么都不管,极力压抑着想要跪倒在雪地里愤怒大喊的冲动,匆匆地沿着根本分辨不清的路奔走。

混蛋张起灵!挨千刀的张起灵!他居然就这么把我丢下,一个人跑了!

阳光照在雪地上无比耀眼,我跑着跑着,眼前的雪地变成了粉红色。就像是雪地在慢慢渗出血液,稀释在冰水里而变淡的颜色。这是雪盲症的前兆。

我只能闭起眼睛,在狂风中摸索着前进。我完全可以停下来休息,可是我知道,一旦我停下来我就不可能再追得上闷油瓶了。我不甘心。

虽然知道他要走,虽然知道他打定了主意要走就一定会走,可是他已经答应我了天亮再走,他最起码,应该让我在原地看着他走,让我再目送他最后一程。以我跟他的交情,难道不应该吗?

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绪在支撑着我,其实已经知道就算我再找到他也做不了什么去改变这场离别,但是,我不甘心。

看着那个在雪山里摸索前进的人影,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阵阵发痛。

我又进入了那个梦。在梦里,我好像是个透明的存在,清晰地旁观着自己曾经进行的事,感受着曾经经历的情绪。

“吴邪,快停下来!”

看着他一步步地逼近即将断裂的山壁,他脚下踩的雪块出现了微微的松动。我很想警告他别再继续往前走,但我无法以实体的形式存在,所以根本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了一跤,然后屁股底下的雪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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