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褚湛之连忙回礼,他生得面白无须,脸上随大流敷了白脂粉,凑近就是一股香气,刘御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褚湛之的目光落到刘御手中捏着的玉佩上,禁不住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朗声笑道:“犬子无知,还望王爷和殿下勿怪。”
“休玄太客气了。”武陵王是真没放在心上,不过还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两人年纪差太大了,并没有联姻的可能,不然如果能把褚氏彻底绑在自己的战船上,那真是再妙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异样光彩一闪而过——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好,谁都不知道他已经私下里跟褚氏有了联络、缔结了同盟。
褚湛之此时任职宋文帝的吏部尚书一职,文帝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他近些年年纪也渐渐大了,对结党营私的防备更重,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反应极大,宁可杀错不会放过,京城里已经不止一个皇子吃了排头。
幸亏武陵王年轻时同褚湛之结过善缘,他死了嫡长子,算得上是武陵王这三年以来最大的事情,褚湛之向文帝奏请来探望,恰好最近国中并无大事,文帝也就准了。
“王爷所托,休玄必定铭记心中。”两人借看刘御站得近了一点,褚湛之趁机压低声音开口道,面上并无异样,仍然装作在逗刘御的模样。
武陵王笑了一下:“是成是败,在此一举,全要依仗休玄了。”
☆、《三字经》
褚渊一步三回头洒泪而走,这件事情没有在刘御心中留下太大的印象,他的全副身心都用在了观察武陵王身上,平日里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所图甚大。
不过他受身份限制,平日里见到武陵王的次数真的不是很多,武陵王是一个喜欢儿子远大于女儿的人,他对自己的嫡长女正眼都没有看过几次。
刘御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只能够跟王宪嫄或者路惠男处在一块,他今天就被新奶娘刘氏抱到了王宪嫄的房间里。
王宪嫄的小腹已经明显地凸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腹部,嘴角上扬,眼睛明亮,流露出母亲特有的光辉:“把大殿下抱过来让我看看。”
红儿赶忙尽职尽责过来提醒:“王妃娘娘,您现在是双身子,可不能费力气,大殿下让奴婢抱着吧,奴婢放在您跟前让您看着。”
王宪嫄一向不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听了她的话便也觉得很有道理,捂着肚子点了点头,奶娘刘氏自把孩子交到了红儿手中。
“玉儿都长到这么大了,也没见他跟寻常孩子一样跑跑跳跳。”王宪嫄一脸担忧,刘子荣死前就已经开始跌跌撞撞学走路了,刘御跟他一般大,结果半年都过去了,竟然还是在别人怀里坐得四平八稳的,而且平时也不见说话,她最近越来越担心别是“女儿”脑子不好使。
其实刘御有自己练习走路,作为一个对养生有很多心得体悟的人,他知道开始练习走路需要把握好时间,走得太早容易长成罗圈腿,太晚也对身体不利。
早在刘子荣死后没多久,他在没人的时候就开始自己跌跌撞撞尝试着迈步,但是效果并不算很好,摔过很多次。
刘御上辈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个子不算高力气不算大,小脑也不发达,天生就没有成长为力能扛鼎武林高手的条件,曾经被人调侃营养都供到九曲十八弯的大脑上去了。
他走路不稳妥,又没人在旁边看顾着,每次都是重重往地下摔,那段时间身上全都青青紫紫一大片。
幸亏他因为是男孩儿充作女孩儿养,秘密被人揭出来能死一大片人,奶娘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都跟做贼一样,挑的是夜深人静、烛光昏暗的时候,又十分紧张地左顾右看,所以也没留心到他的异样。
对刘御来说,他讨厌受伤,更讨厌受伤让人看到,所以虽然摔了很多次,慢慢的练好了走路,对这样的结果也算满意,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上零零总总的伤痕。
王宪嫄感叹了一会儿,见刘御仍然木着脸没有任何反应,倒是红儿和刘氏都说了一通话让她只管宽心,叹了一口气,也只能作罢。
她接着又抚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笑道:“虽然王大夫说不一定,但是我觉得这次没准也是龙凤胎呢,跟怀着玉儿他们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刘御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为了不让王宪嫄起疑,王大夫在刘子荣丧礼的时候,哄骗她孩子才只有一个多月大,然则其实已经三个多月了,自然感觉比寻常的胎儿要重一些。
说到“龙凤胎”,王宪嫄愁肠又起,忍不住抚摸着刘御的小脑瓜:“是我对不起这孩子。”
房间里的都是心腹之人,然则红儿仍然神情大变,左右看了看,抓着王宪嫄的手沉声道:“王妃,此等话您可万万不能再说,娘娘第一胎就是龙凤呈祥之兆,谁不说娘娘好福气呢。”
王宪嫄一想也是,皇族内双生子实在太过不祥,若是当初没有偷龙转凤,自己在武陵王府的日子是不可能这样舒坦的,第一个路惠男也不会饶过她。
不过虽则如此,想到自己的次子竟然这辈子就要顶着一个女人的名头过活,王宪嫄还是应景地掉了几滴泪,拿帕子一一拭掉了。
怀了孕的女人情绪不稳定是常事儿,这段时间她天天不是大喜就是大悲,伺候的人早就已经习惯了,红儿劝了几句,才让她渐渐收了悲声。
然则王宪嫄还有话说:“你是跟着我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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