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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见了吗?大胆奴才,死有余辜,这就是反抗郭爷的下场。”郭象说话带着鼻音很重的囔囔声。

在场的人没人回答,只有柳琴弦默默地留下了眼泪,他被一名护院抓着胳膊,没办法去救护红丝。

郭象觉得气氛不对,也懒得多待,惦记着前厅还有人需要应酬,于是,吩咐道:

“阿索,愣着干什么?带柳琴去厨房干活,他要是跑了,唯你是问。”

郭象说罢,又对两个护院吩咐道:“把红丝拖到磨房去,关押那里,等爷忙完楼里事,深夜在好好收拾他。”

郭象交代完毕,捂着塌鼻子,匆匆赶往前厅而去。

☆、第六章 低声哭泣

万花楼所在的这个边陲小城里,国舅爷吴阜是个名副其实的大人物,他脚一跺地就要全城震颤。

无疑,国舅爷吴阜是一个花天酒地、吃喝玩乐的行家里手,他每年出资参与举办的四大青楼之花船大赛,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今年,他又推陈出新,想出了一个新花样,派国舅府里的主事仲费连夜前来,找居于四大青楼首席地位的万花楼老板商量。

万花楼大老板平时很少在楼里,只有二老板郭象主持日常事物。

郭象捂着鼻子,一溜烟儿疾走,来到前厅,躬身说道:

“仲主事,有什么吩咐?郭某被一些俗事耽搁了。”

国舅府主事仲费坐在一张餐桌前,一边饮酒,一边等待,看见郭象有些狼狈的样子走过来,不禁嘲笑般地问道:

“怪事了,二老板怎地挂了彩?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撸二老板的虎须?”

郭象颓然地坐下,恨恨地说道:“他奶奶的,爷平时打雁,今天反被雁啄眼。今晚新买了两个家奴,有一个还是买一送一的便宜货,果然是便宜没好货。”

主事仲费喷笑道:“我当出了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个新买来的奴才,要打要杀还不是凭二老板一句话?和奴才生气反倒不值得了。”

郭象咬牙切齿道:“仲主事有所不知,要不是看在这个奴才年纪不大,天生得有几分姿色,就冲他一个盗马小贼,刚一进万花楼楼就偷衣服,还敢顶撞,爷恨不得一顿拳头把他打死。”

“有几分姿色吗?又是新买进来的小厮?这个最好不过了。我们国舅爷别出心裁,这一次举办花船大赛,花魁是要从清一色的男倌里面选拔,还必须是未经人事的雏儿。”

主事仲费没见其人,倒先有了三分对路子。

郭象知道国舅爷吴阜最近转换了玩乐口味,偏好起男风来了,若是被他看见中意的,花多少银子是不会在乎的,于是提醒道:

“可是,这个新买来的奴才是一个偷儿,听说以前盗马,现在偷衣服证据确凿,以后还不知道顺手牵羊,会偷盗什么东西呢,这种低等的下三滥货色,怎么会入国舅爷的法眼呢?”

“一个小偷罢了,二老板怎么就如临大敌?我们国舅爷最喜欢打猎驯兽了,调|教小偷之流的更是不在话下,不过是小菜一碟。”

“可是,仲主事不可掉以轻心,你看我的鼻子就知道了,红丝那家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怕国舅爷以后也会吃他的亏。”

郭象松开手,露出被撞伤的鼻子,光秃秃又红又肿的大鼻头,简直难看死了。

“那家伙叫红丝?也太胆大包天了。二老板你也不小心些,保护鼻子要紧,你还不快去上药?”

郭象气呼呼地说:“这次鼻子被撞的事,是当着很多护院和奴才的面,让爷把脸都丢尽了,如今,鼻子上药事小,今夜必须要狠狠惩罚这个该死的奴才,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倒对这个红丝提起兴趣来了,你派个人领路,带我去看看这个红丝长得什么样子?”主事仲费对这个与众不同的红丝突然充满了兴趣,很想立刻一睹容颜。

郭象有些推脱地说:“不瞒仲主事,红丝被买来万花楼之前,已经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破烂货,如今,被爷打断了一条腿,拖到磨房里关押起来了,半死不活的,还是别去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主事仲费有些不爽,质问道:“难道二老板忘了本主事今晚是来干什么的吗?我可是来转达国舅爷的意思,想要在你的楼子里面挑一个男倌雏儿。红丝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了,现在想去看一眼,二老板想阻拦不成?”

郭象见仲主事如此说,不敢有违,只得命一名护院陪同他去磨房,自己先回屋子去给鼻子上药。

万花楼的磨房位于后院拐弯的一个角落里,一盏昏暗的小油灯,火苗忽闪着。

主事仲费和一名护院走进后院,来到磨房附近,听见有人低声地哭泣。

柳琴弦偷偷地从厨房溜出来,找到磨房,看见红丝独自一人昏倒在地上,带着手铐的双手被一根铁链子锁在磨盘的推杆上,后背上被鞭子抽出的一条条血迹伤痕触目惊心。

“红丝……红丝……你被打折了腿,他们还逼你推磨啊?”柳琴弦很是心疼,轻轻抱起红丝的身子,一遍遍地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柳琴弦呼叫了一会儿,不见红丝醒过来,便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红丝,你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打成这样的,我对不起你,是我给你换衣服连累你了。

红丝,你想救我出去,可是,我就算出去了,也无处可去,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红丝,我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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