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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烈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卡埃尔迪夫才发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但他感觉不到疼痛,以最快的速度联络摩洛哥,要求与萨利赫亲王会面。
萨利赫亲王年轻而富有,人脉极广,可由于他某些龌龊的喜好,卡埃尔迪夫很讨厌他。
该说帕西诺真会挑选合作对象吗?见自己的讯息才发送出去一分钟,就收到了萨利赫亲王热情洋溢的回复,卡埃尔迪夫的面色就难看得紧。
——而他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殿下。」
此次来敲门的人是卡埃尔迪夫的贴身保镖托尼·诺曼,他冒死来打扰卡埃尔迪夫,是因为出现在城堡会客厅里的那个穿红袍的男人,是他无法轻慢的。
「梵蒂冈的特使来了。」诺曼鞠躬后,一脸紧张地说,「他想见您。」
突降德雷堡修道院的爆炸和大火,死伤十数修道士,果然激怒了梵蒂冈,来者应该是某一位枢机主教。
在前天,卡埃尔迪夫已经通过加密的视讯电话,向新任教皇罗西·莫里蒂解释了此次事件,但显然,罗马教廷更想要面对面的交谈。
卡埃尔迪夫知道,若不理踩主教的会面要求,对方的误会会更深,可他现在很忙,要去一趟摩洛哥,然后半夜还要赶去北高加索——那个战火纷飞,极度危险的地带。
他没有一分钟可以浪费,而梵蒂冈的那些老人,相当的会拖延时间。
「告诉他,我不在。若他愿意,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卡埃尔迪夫公式化地说,「好好招呼他,让他把奥汀当成自己的家那样惬意。」
「是,殿下。」
虽然晾着梵蒂冈怨气满腹的特使不理可不是什么好主意,诺曼也无法说什么,他点头,退出去了。
卡埃尔迪夫伸手按下桌面上的内线电话,交代家族的直升机飞行员,把飞机停到城堡后花园的草坪上。
也许主教会听到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噪音,心生疑窦,但他管不了这些。
再大的危机,都没有晏子殊重要。
近侍男仆为卡埃尔迪夫收拾了最简单的行李,一切准备好之后,卡埃尔迪夫大步流星地登上了军绿色的nh90直升机。
他带的保镖很少,只有两个人,因为他不想出行过于惹眼,打草惊蛇。
「殿下,无论如何,请准许我……」
保全部长惶惶不安的唠叨,被卡埃尔迪夫砰地拉上直升机舱门,无情地阻挡在外。几乎在他坐稳的瞬间,直升机就离地而起,飞向高空。
不知道自己还需要多久,才能与晏子殊重逢,卡埃尔迪夫望着远处的山峦,搁置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头脑里都是晏子殊的身影……
注一:节,表示船速或海流速度的专用单位。一节等于每小时一海里,即一八五二米。
第四章 强势突袭
大西洋某处,苏莱曼号。
晏子殊左手攥着鲁格mp-9冲锋枪,趴伏在仅有六十公分宽的通风管道里。在他视线的正前方,是嗡嗡缓速转动的轴流风机,覆盖着钢丝网的轴流风机外,是时不时有雇佣兵走过的轮机房。
晏子殊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控制船只的轮机房,如果不能控制,就让它瘫痪。在过去的反恐演习中,晏子殊有过数次登船战斗,夺取船只控制权的经验。但那是和美国海豹突击队的合作演练,他当时有着最精锐的队员和最齐备的武器,在海面上还有驱逐舰和战斗直升机做支援。
如今他孤身一人,手上的武器仅有两枚烟雾弹和一把冲锋枪,而且子弹只剩下七发,即便他枪法精准,一颗子弹能干掉一个、甚至两个佣兵,轮机房里,还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佣兵等待他去解决。
无论怎么计划,突袭强占轮机房后,平安撤离的可能性都很低。
「唔。」
也许是长达两小时趴卧不动的关系,喉咙深处突然痉挛,奇痒无比。晏子殊克制住咳嗽的冲动,右手向长裤后口袋摸索,掏出一个密封的军用水袋,用牙齿撕咬开薄铝封口,小口啜饮着里面的「压缩水」(注二)。
晏子殊的面颊、手指和军用水袋上都凝固着一片怵目惊心的血迹,但那不是他的血,两个半小时前,晏子殊连续突破了第三、第二层甲板的武力封锁,躲藏进轮机舱上层的医务室里。
在那里,他搜索到了一箱俄国出产的军事补给品,里面有水袋、药品和野战口粮。尽管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完全感觉不到饥饿,晏子殊还是拆开口粮盒,吃下高热量的混合食物,补充体力。
之后,他查看了医务室里所能找到一切文件,知道这艘船的目的地是美国纽约,其他资讯不明,因为九成的文件都是以阿拉伯语或俄语写的。
离开前,晏子殊从厚达五百页的《船舶维修和消防守则》里,撕下一张黑白的通风管道系统示意图,塞进上衣口袋。然后,他便通过医务室洗手间的通风口,钻进了四通八达的通风管道。
放下军用水袋,晏子殊轻轻吐息,他觉得帕西诺的耐心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无线耳机里传来劈劈的高频电流声,几秒后,一个略显低沉、充满张力的声音响起,「子殊,我知道你在听。」
帕西诺说,他的语气是那么平静,甚至是柔和的,「我不会怪你一起床就「闹脾气」,但是……差不多你也该玩够了吧。现在,放下武器,乖乖地投降,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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