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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你给人的感觉也变了。很难描述到底有何变化,但确确实实与以前不同了。”

“……”王子献的心绪有些复杂:他已经尽量恢复原本的模样,连庆叟与曹四郎都说没有什么变化,为何眼前这位却这般敏锐?难不成,浑身的杀气还不曾褪去?或许,应该赶紧回去修身养性几天,再来见他?

“怎么?你觉得变了不好?”李徽察觉他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不由得笑问。

“那你觉得变与不变,哪个好些?”

“都无妨。人都是会变的,只需彼此交往的心意不变便足矣。”

王子献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忽然觉得浑身一轻,于是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兄弟相见

久别多日,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战斗,或经历了波涛诡谲的审案,李徽与王子献自然有许多话想说。然而,新安郡王正想邀请好友回濮王府一叙,便又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回首望去,却是自家兄长策马而来,剑眉微拧:“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跟上来?不过是稍不注意,你便不见踪影,还须得我回头来寻你!”

李徽怔了怔:“阿兄不是须得回宫复命么?”他跟过去又有何用?

转念一想,他立即回过神来:不,当然并不仅仅只是回宫复命。大世父一家返回长安,便意味着时隔十来年,皇室终于阖家团圆。这种时刻他怎可能缺席?而且,他来迎大兄,同时亦是迎接长辈,祖父祖母心里定然觉得欣慰——虽然,他的本意其实并非如此。

见他醒悟过来,李欣便并未多言,只淡淡地道:“王郎君这两日便在濮王府客院住下罢,旅程一路风餐露宿,着实辛苦了,稍微歇息几日也好。往后,你们二人有的是机会促膝长谈,并不必拘泥于此时此刻。”

闻言,王子献微微一笑,行礼道:“多谢大王厚爱,不过——”

李徽察觉他的婉拒之意,笑着接道:“子献又何必住在客院?不仅来往不便,住着也孤单。不如与我同住罢,我所居的西路空空荡荡,正缺了几分人气,那些空着的楼台亭阁,随子献挑便是。”说罢,他并不等王子献与李欣再多言,就吩咐旁边的部曲:“带着我的贵客回王府,烦劳张傅母好生招待。”

既是他热情挽留,王子献推却不过,便只得答应了。李欣扫视着他们,双目微眯。

直到兄弟二人御马回到车队之中,李欣方道:“这王子献绝非池中之物,你对他了解几分?可知他性情究竟如何?家族中有多少人?日后有何打算?”

“子献自然非寻常人等,否则我又如何会保举他襄助阿兄?”李徽坦然道,“至于他的性情,或许眼下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却也无妨。我们先前相处的时日尚短,不知亦不为过。只要诚心诚意相交,日后何愁不能了解?”

李欣眉头一动:“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知交好友,还是性情单纯些为好。他杀人时毫不动容,用兵奇诡,心思深沉,往后也不知有何等远大前程。于情于理,你们实在不适合结交。我宁可你交些狐朋狗友,成日斗鸡走狗,打马闲游,也不愿你日后被他耍得团团转。”

李徽瞥了他一眼,不由得一笑:“阿兄,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竟希望我变成一个纨绔子弟,也不愿我一心向学成为子献那般的栋梁之才?而且,阿兄是否太小瞧我了?怎知我竟然会被人戏耍而不自知?”朗朗大笑之后,他才又正色道:“阿兄,君子之交,不在利益,亦不在怀疑。如同伯牙子期,偶遇得高山流水之知音,不问出身,不问家境,不计得失,日后方可为生死之交。”

“诚然,初遇子献时,他作为琅琊王氏子的出身,如翩翩君子一般的举止谈吐,方令我产生兴趣,使我们得以相交。不过,时至如今,我们已经绝非仅仅因身份而往来了。这些时日以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诚意。”

“那是因为你结交的人太少了!”李欣毫不客气地道,“京中俊彦子弟不知凡几,都比他更适合跟在你身边!!你在均州的时候没见过什么像样的世家子弟,才会觉得他特别!才会觉得他值得相交!”

“子献还不够特别?”李徽反问,“若是说什么京中俊彦,阎家那群郎君可是声名远扬?我仔细观察过他们,觉得远远不如子献多矣。我已经结交了这般优秀的好友,又何必退而求其次?更何况,这些京中俊彦不是珍贵娇花便是势利眼光。珍贵娇花者,我觉得索然无味;眼光势利者,我们濮王一系大抵也入不得他们的眼。”

“你又如何能断定王子献不是为利而来?”李欣简直要被阿弟的固执气得笑了。

“我身上有何利益,值得他为之图谋?”李徽冷静如旧,“顶多不过是在他贡举的时候,替他给考功员外郎说几句话罢了。倘若只为了仕途前程着想,他大可转投叔父门下,而非与我结交。我不过一介闲王,无利可图,无计可谋。所以,萍水相逢即是有缘,我愿意信他一回。倘若日后当真并非一路之人,那便割袍断义就是。”

李欣一时间无言以对,良久方暗暗咬牙道:“我不放心,先查一查他的家族再说!”

“阿兄便是查出来了,也千万别告诉我。”李徽回道,“该说的,他一定会说。不该说的,便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说罢。”任何人心中都有秘密,并没有必要完全坦诚。他心中又何尝没有不可对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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