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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指望范大人对你多好。”那美人道,“我如此美貌他都不懂欣赏,成天竟叫我帮着厨子上街打酱油。等你病好了,就等着他打发你到厨房烧柴吧。”
白公子闻言笑了,那弯弯的桃花眼,浮现在苍白的病容上,颇有令人神迷的魅力。“你家大人让你打酱油,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有龙阳之好。”白公子侧躺着,捻了捻胸前的还微湿的头发,沙哑着声音道,“所以我才被送来了啊。”
白公子说得不错,范大人确实有龙阳之好。但那美人说得也不错,白公子还真差点被打发去烧柴了。
范安平日在官厅公办时不准他人打扰,下了官厅只知道与他两个儿子玩耍。晚上了挑灯夜读,别宛里那几位送来的美人瞧都不去瞧一眼。白公子想与范安亲昵,可那范安处处躲着他,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任他施尽的手段办法都不能博得一点青眯,生生白瞎了他的万种男儿风情。真是愁死人了。
但白公子是个妙人,眼见着不能在范安头上沾点亲近,便刻意去讨好他的两个儿子。他虽是男倌,但难道是个饱读诗书的风雅才人,从前在苏洲日日纸醉金迷,见识眼界比府里迂腐的老师宽出不知多少,一本书经,讲得比府里的私教还好。他日日陪着这两个小公子读书字。不消多久,便讨了两个小公子的喜爱。
范安起初尚不在意,见两个儿子与白琼玉玩得起来,心里还高兴呢。直到有一天,他给两个儿子几块进贡的枣花糕,那两个儿子咬到一半,说要给小爹爹留一点。
范安没听清,问:“给谁留一点?”两个小儿子抬头看他,一边咬着一边道:“给小爹爹,白叔叔。”
范安只觉得晴天里下了个霹雳,他放下手中的茶水,赶紧让人把白琼玉叫了过来。
范安气愤道:“你是要造我的反么!竟敢教我的两个儿子叫你爹爹?!你是生他俩了还是养他俩了!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是要改姓白吗?”
那白琼玉头一遭见他发火,难得没慌了阵脚,他垂首站着,颇有委屈道:“我并未教,是两个小公子自己这样叫的。我没有办法。”
那两个儿子看白琼玉被范安骂了,手里还捏着枣花糕,却不吃了。两人睁大了眼睛看范安,泪水盈盈,似又要哭了出来。那小儿子干脆走过去扯住了白琼玉的袖子,傍在白公子旁边去了。
第16章 听我解释
范安眼见着那小儿子躲在白琼玉后边,伤心不已。“过来!”他喝了一声道:“你躲什么,当心我打你!”那小儿子被他一吓,扯着白琼玉的袖子仰头哭了出来。那大点的儿子见势不对,竟没眼见地也躲在白琼玉后边了。
范安只觉得一瞬间被狠狠伤透了!我千方百计地混到如今,不都是为你们俩个吗!这小白脸才来了几日,竟然连我这个爹都不认了!他气极了却又不舍得打,只能冲着白琼玉去。他伸手将两个儿子拽了回来,转头便道:“来人!把这姓白的给我关到后院里去!”
那门外站着的护卫得令进来,驾着白琼玉便准备往外拖。不想他怀里的两个小儿子以为范安要把白琼玉赶走,不舍之下竟甩开了范安,呜呜扑上去拉住了白琼玉的腿,哭着说小爹爹你别走呀!
白琼玉感动不已,心道真没白疼了你们俩个!当下挣扎开来,蹲身抱住范安的小儿子,说我也舍不得你们呀,但你们大爹爹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我走了之后会有更好的叔叔来教你们写字读书的,以后有缘,我们也许还会再见的。他说着说着,竟然啪嗒啪嗒地落起泪来了。
范安在一旁站着,眼见着这三人相拥而泣,一口气就快上不来了!
旁边的元珠见此情景,连忙跑过去抱过了两个公子。他示意一边的护卫赶紧把白公子拉走,一边叫来了府里的嬷嬷把两个公子领到书房里去。她替范安倒了杯水,安抚道:“大人别生气,以后别让他俩再与白公子玩了就是。”
范安喝了一口水,心里的火气稍平熄了些。“这白公子不能留,我早知道是个祸害。”他道,“总得想个法子将他送走才是。”
元珠道:“这是梁大人送来的人,赶走送走都不妥,除非梁大人自己要回去。”
范安不喜欢白琼玉,倒不是因白公子本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这人是梁业年送来的,范安免不得对其提防三分,谁知道这是不是梁业年的眼线,故意指派来尚书府盯梢的?他日抓到了他什么把柄,说不定要置他于地死呢。
他以最大的恶意揣度着白琼玉,任白公子施尽手段风情,都讨不得他一点青眯。于色,他还是更惜命一些。何况他本就是个冒名顶替的假大人,满身漏洞把柄,最见不得光,自守尚不及,哪有心思去肖想别的?
当然,那兰台御首李大人,是不算“别的”的,范安想。
白琼玉被范安在后院里关了几天,范安以为他会老实一些的时候,有侍婢过来通报范安,说白公子绝食了,已经二天多没吃饭了。范安当时正喝着汤,便问:“干什么不吃饭啊?”那侍婢道:“白公子说他思念两个小公子,吃不下饭,又自觉不讨大人喜欢,一无用处,不如死了。”
范安想这人真是矫情。“你随他去!”他喝了一口汤道,“你只管每天鱼饭鲜汤地送到他面前去,我便不信他能一直忍着不吃。”
人是铁,饭是钢,一个人的骨气能有多硬?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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