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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碧躺在另一边,轻嗯了一声,许久道:“范大人……你该回去了……”

范安委身过来扳他的肩膀。“我想了一个晚上,想到了一个可以让你出狱的方法。”他道,“李大人,你认罪吧。”

李见碧背对他躺着,闻言静了许久,道:“我不认……我李家世代清白,大逆之罪,我死也……不会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我已不想再说了。”范安轻括了括他的头发道,“你的罪名至今未定,是因我刑部没过复议。如今我已不能再看你煎熬下去了。只有我做了让退,才有寰转的余地,李大人,你听我一回吧。”

李见碧闻言转过身来,冷睇着他道:“不,我不准!我决不认罪!范平秋……”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你是我唯一都依靠之人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连命都保不住,谈什么依靠。”范安板开了李见碧的手,紧了紧拳头,起身往外走了出去。

第44章 表忠心

李见碧在他身后喊:“范平秋!我不认罪!你敢害我!我饶不了你!”范安拽紧着拳头,狠了狠心没有回头。

他出了门,对守在狱口的典狱长道:“李见碧的决栽想必这几天就下来了,你们一定多派几个人看紧了。若在审判前出了什么差池,你们就是渎职不察之罪。”

范安道:“本官身任刑部尚书,平生最容不得的就是渎职!到时把你们分配到荆西去,连同你们的孙辈都去那边吃土喝风!到时哭爹喊娘,可别怪本官今天没提醒你们,明白了吗?”

一众守门的狱卫闻言咽了咽口水,那典狱长忙道大人教训得是,我们都明白了。

范安十分清楚,这些人再明白了也没用。他抹了抹鼻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又往刑部大狱赶了过去。

梁业年这时辰还在牢里睡觉,范安令人打了牢门,轻声进去站梁业年的牢床边。他无声看了梁业年一会,清了清嗓子,突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起来了。

那梁业年耳朵里听到这幽怨悲伤的哭声,脑子里就梦见素缟悼旗的灵堂,他梦里打开放在中间的棺材,赫然看见自己的面脸,吓得浑身一抖醒了过来。

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往后看到了范安,忙道:“范大人,你什么时候来的?”范安看着他叹了口气,却没有回话,梁业年被他哭得心里直打鼓,心道难不成圣上的决栽书下来,要处死我不成?!他想到此处一个全没了睡意,一下弹坐起来,骂道:“你哭什么?!”

范安道:“无他,只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大人睡着,我不敢惊扰了大人便在一旁等,心里想到堂堂首辅,因得兰台那一帮言官的陷害,在我这牢里受罪,不免伤心愧疚,情难自抑哭了出来。”他吸了吸鼻子道:“对不住大人,让您见笑了。”

梁业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着还欲倒头睡个回笼觉,又听范安道:“对了,大人你知道了吗?”

梁业年闭着眼,说知道什么啊。

范安道:“李见碧在大理寺狱遇刺了。”梁业年闻言睁开了眼,起身连忙问:“怎么有这样的事啊?哎呦,那李大人怎么样?可有性命之忧啊?”

范安道:“没有。倒是那死士被人发现,当场捉住自杀死了。”梁业年愣了一愣,说哦……这样啊,那可真是万幸。梁业年喃喃了几句,明显已没了睡意,他叹了一口气,走到旁边的茶桌边上喝了口水。

范安替他接过杯子,说:“哎,万幸什么阿,我倒希望他一死了之,省了这麻烦事儿。”

梁业年吃惊地看着他,说范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记得你与李大人的关系非同一般,现下他身处大狱,你当竭力营救,说出这样的话,令人寒心。”未了还道:“真想到范大人是这样薄情的人。”

“实不相瞒,我以前是慕他的高位重权,如今的境地,实在对他生不出什么好感了。”他道,“梁大人说得对,我以前与他关系不错,人非草木,心下总还存着点私情。正因为如此,才不忍看他潦落至此……若是我,定然不如死了算了。”

梁业年闻言不语,许久颇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道:“其实,李大人的生杀大权不正在你手里吗?大理寺的谋逆的复议书不是已交至你刑部了?你若想让他解脱,只要盖个章过印,罪名落下来,还怕他不死么?”

梁业年这几句话说得掏心掏肺,实在再明白清楚不过了。

“谋逆这样的大罪这么容易定啊……梁大人以为我是对李见碧有情才迟迟不过复议吗?”范安道,“要李见碧死,并非一定得靠这谋逆之罪,他已失了权位,放出京城去,便如蝼蚁没什么两样,到时要死有的是机会。”

这话说得这样狠毒,梁业年拿着杯子都愣住了,他斜眼看着范安,许久又道:“范大人你真是薄情阿……”

范安闻言闭了嘴,过了几数突然掩面哭了起来,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道:“李见碧在位时,我与他往来甚密,如今他入了狱,我心底竟然这样想。连我自己也不曾想到自己是这样攀炎附势的人,你一定瞧不起我吧?”

梁业年看着他呵呵了两声,说这有什么,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老祖宗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李见碧那样的人,根本也不值得你仰慕。

“梁大人说得对。”范安起身突然抓住了梁业年的手,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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