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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哥儿用暖手炉暖着脸颊,道,“那你一直在我跟前说这个做什么。”
许七郎道,“你到底懂没懂我意思,我是指我们要做连襟,谁说我是指想成亲啦。”
衡哥儿将书收起来,“拿围棋来下棋吧,不看书了。”
许七郎去多宝架上拿了围棋罐子放到炕上,炕上小桌上已经放了棋秤,他在炕上坐下,“你要让我六子。”
衡哥儿坐到他对面去,“八子都没关系。”
许七郎,“……”
许七郎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跑到了许氏跟前去说要和衡哥儿做连襟的事,许氏听这话后笑得不行,拉着许七郎说,“你这想法好。”
许七郎对坐在一边淡定喝茶的衡哥儿挑眉,衡哥儿无语地将头低得更厉害了。
许氏之后给扬州写信的时候,还把这个写进了信里,一半当做笑话,一半向娘家显示许七郎的确是和衡哥儿关系好。
季大人到了腊月二十二,小年前一天封印放了假,不用再上朝和去衙门办公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闲了。
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外面,拜访朋友,和宴请朋友,有时候,也会把衡哥儿和许七郎带上。
对于季家这突然间出现的嫡长子,很多人都是惊讶的,不过对衡哥儿,大家都是无可挑剔,一律地赞扬长得俊俏,又沉稳懂事,以后很有前途,自然许七郎也跟着受了称赞。
跟着季大人出门,不仅拜见了不少长辈,也结识了好些同辈。
季大人对官声很看重,走动的朋友,也都是官声好的,倒不一定都是大官。
跟着季大人,有时候会听他们聊到不少朝中事,衡哥儿也就对朝廷中事有了好些了解。
例如,皇帝翻年十一岁,却没有正经帝师给传道授业,前阵子他坐在大殿龙椅上,明显是受了风寒,不断咳嗽,却依然要上早朝,只因太后不让他歇息,首辅大人也对这件事当做没看到。
季大人说这些,衡哥儿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季大人说是不结党不站队,其实他是皇帝一派的,他应该还是最支持正统,很心疼皇位上的那个小皇帝。
衡哥儿也觉得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没了爹又没娘疼,朝堂上的官员结党营私打嘴仗,心疼他的也没几个,的确是可怜。
12、第十二章 繁华京都(三)
昭元三年在爆竹声声里被送走了,又迎来了昭元四年。
衡哥儿在吃守岁迎新的饺子的时候,断然没有想到,这新的一年,将决定他一生的命运。
昭元四年,朝堂上的大事就是为小皇帝定帝师的问题。
先帝承平帝,继位时便身体羸弱,有过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养活,现在的小皇帝是他一个侍女一夜承恩而怀上的,小皇帝当时是老五。
当时皇四子还没有出事,皇四子是董贵妃的儿子,在皇后无所出,皇帝又偏爱董贵妃的情况下,本该是皇四子做太子,没想到宫里发起了天花,皇四子居然被感染了,就病逝了,先皇非常喜爱皇四子,当时就悲伤过度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次年就驾崩了,这下就只剩下了皇五子,皇五子的母亲是侍女出身,身份不高,即使因为生了儿子而被封为贵人,但在皇四子出事和先皇出事前,谁都没有想到他会做皇帝,当时已经七岁的他,因之前被忽视,还没有入学启蒙,就懵懵懂懂被推上了皇位。
先皇的赵皇后,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人,在先皇驾崩后,她就赏了皇五子的母亲易贵人一杯鸠酒,让她追随了先皇而去。
于是小皇帝坐上皇位,就很受赵太后的挟持。
自从皇五子做了皇帝,便安排了一个经筵讲官为他启蒙,这个经筵讲官倒也不能说不好,因为只是给小皇帝做启蒙,便没起什么作用,而且他也于年前提出自己才疏学浅,希望有才学更高的人为帝师。
这个经筵讲官姓汤名广延,绝对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反而正直严谨,而且也绝对不是才疏学浅,能够在甲科里位列一甲,当年榜眼,才学定然是好的。
他这样提出要才学更高的人为帝师,就可想而知,是另有意思。
要说,皇太子的老师才被称为帝师,皇太子做了皇上之后,身边有的就只是侍读、试讲、说书这些经筵讲官,但是汤大人提出来要给皇帝安排帝师,就明显是别的意思。
汤大人一心为小皇帝,他也是看朝中结党营私,派系斗争严重,反而把小皇帝当成了无物,他就定然要弄点事情来,来提醒大家要注意皇位上的皇帝。
为皇帝另定帝师,也是想要为皇帝再找更大的支持,他自己做帝师,实在帮不上小皇帝大忙。
于是这一年,从元月开印办公开始,为小皇帝的帝师朝堂上开始打嘴仗,一直打到了端午节还没有定下来,小皇帝也没什么发言权,不过是坐在帝位上看下面一帮朝臣打嘴仗,朝中事务都是内阁首辅李阁老说了算,后宫里太后对皇帝也不好,甚至连在藩地的藩王都在蠢蠢欲动,在皇宫里买下眼线,看什么时候小皇帝一命呜呼,到时候就可以联系太后,送了孩子进京来做皇帝。
到了端午节,帝师还是没有定,入了七月了,朝中的嘴仗才打得差不多了,决定再为皇帝安排经筵讲官,而且还安排了三个,首辅李阁老不用说,是名正言顺,不过想来他到时候也只是占个虚名,恐怕没有太多时间给小皇帝讲学;然后汤广延大人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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