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2)

脑中霍然冒出个念头,再也不顾得其他,伸手推开了房门。屋子并未上栓,房门一推便开,池清借着清辉月光,瞧见屋中空无一人,连被褥也叠的整整齐齐。赶忙出屋寻觅,庖厨,侧屋、教室,无一遗漏,甚至于私塾外都瞧过了,还是未找着那熟悉的身影。暗忖他在这村中未有其他熟人,深夜不在屋中还能去哪?难不成……

心中一寒,冬芳来历本就蹊跷,不知从何天降般地出现在小镇。若他故意离去,他定然无处寻觅。越想心中越是焦急,竭力使自己细想今日是否有惹得他不悦之处。可饶是想破了脑袋也未想出自己有何过失,除了上街摊了一场麻烦,可那时他明明不甚在意。至于自己那烂摊子,连他自己都未理清楚,冬芳更是无从知晓。即是如此,他定然不会无故离去,指不定只是出去走走。

这般作想,心下便静了许多。他贸贸然出去,定不记得多穿件衣裳。匆忙从屋中取过一件衣衫,正想出私塾去寻。谁知方走至院落,一人便从天而降飘至他跟前,翩若惊鸿,婉如游龙。

“你方才上哪儿去了?”池清瞧见他,不由松了口气,出声嗔怪道。

“出去走走。”东方不败淡声道。

池清无可奈何地将手中衣裳披在他身上,叮嘱道:“夜里凉,记得下回别再乱跑。”他们这种武林高手自不是他这普通人能理解的,夜里处飘来飘去作天外飞仙指不定是他个人癖好,他亦无权干涉。

东方不败瞥了眼身上的衣裳,应了一声,淡声道:“我先回屋睡了。”说罢,也不等池清回应,转身便朝自己屋子走去。留得池清一人站在原地,神情不解。

池清对这些敏感得很,若说冬芳平日里待他有些淡漠,那今日便是平添了几分凉薄之色。可他方才不过是出去了会,为何回来便变了色?难不成是遇着了甚么事?

可任凭池清想破了脑袋也寻不出个缘由,不由暗叹,人心果真如同海底针,教人捉摸不透。走至厨房取过那坛子酒,正想倒上一壶,掂量着分量不对。他昨日不过是倒了一小壶,怎的今日像是少了不少。私塾中也就那么些个人,孩童定然不会偷喝,那这酒除了他便只有一人会动。想至此,不由失笑,方才的不郁之色也不翼而飞。从酒坛中倒了一小壶酣畅饮过,回了房。

东方不败立于桌前,淡漠地望着手中那张纸条,上边赫然写着五个字——柳生镇池清

今日在市集遇着的那个男子,虽是一袭常服,手中握着的却是绣春刀。他若不知那绣春刀乃是当朝锦衣卫随身佩刀,岂不白活了一辈子?且照着今日的情形来看,那男子不但主动替池清解决麻烦态度亦是如此恭敬,定不是他们要缉捕的朝廷叛臣。既是如此,那池清究竟是何来头,竟能教皇帝出动锦衣卫寻觅?且瞧着他的态度来瞧,定是不愿同他们回去,那他将自己困在身边,又是何意?

取下披在肩头的青衫轻轻摩挲,再普通不过的布料,尚残留着那人身上独有的书卷味。

方才在屋檐瞧着那人四处寻他,那焦急忧心的模样作不得半点假,若说他待自己并无一点真心,连他自己也不信。可真心之后呢?那人连他究竟是男是女都未曾分清,他日得知真相,又会否弃他而去?

同朝廷如此牵扯不清,指不定便是离宫出走的皇子皇孙,届时他回了宫,又要将他处于何地?

同样的错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甚么大度容人,甚么共侍一夫,那些千回百转的情爱他玩不来。他只知那人若同自己在了一起,便要从里到外都只属他一人,再不得有任何背叛欺骗!

可他,究竟给不给得起他想要的?

翌日,池清准时起身准备了早膳去唤东方不败起床梳洗,两人方用至一半,屋外霍然响起了叶辉的嚷嚷声音。

“先生,先生……”叶辉边跑边喊,跑至池清面前停下后不住地喘气。

池清放下碗筷,无奈问道:“怎的还是这副冒冒失失的模样?究竟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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