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咸鱼的活法(1/2)




徐寒在修罗场待了两年,在外面做森罗殿的爪牙也做了两年。

总共四年光景,修行却一刻都未有耽误,他很清楚,大周的天下看似安稳,但这安稳之下却是暗流涌动。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想要在乱世之中求得一条生路,修行便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徐寒自认为自己的身手在众多黑衣修罗之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但既是如此,那沧海流随身所带的事物放在肩头依然让徐寒感觉如负泰山一般吃力。

他约莫估计了一下,那看似长不过三尺,宽不过四寸的白条包裹的事物,却有近十钧开外的重量。

这要是放在平时,他勉力尚可背负,可如今他断了右臂,身子虚弱得紧,这般重量对他来说便有些吃力了。

但徐寒不想死。

他要活下去,而沧海流便是让他活下去唯一的办法。

所以,他咬着牙,弓着身子,缓慢又艰难的跟随着沧海流的步伐。

沧海流却也似乎有意为难一般,他走得很快,虽然未有动用任何的法门或是真元,但对于徐寒来说,他的速度已经可以用望尘莫及来形容。

可不知是因为徐寒背上的东西对他极为重要,又还是不愿意如徐寒所言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每每将徐寒甩远之后,他便会在一处停下,等着徐寒跟上,嘴里说上两句讥讽之言,然后也不给徐寒任何休息的时间,便再次上路。

如此反复,便是七日光景过去。

徐寒虽然是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却也奇迹般的坚持了下来

夏夜,微风徐来,说不得凉爽,但却多少吹散了一些白日时的燥热。

徐州隆极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沧海流抱着他的黑猫坐在一堆篝火旁,享受着这静谧的夏夜。

他半眯着眼睛,怀中的黑猫也半眯着眼睛。

他的手拂过黑猫的毛发,白色的微光顺着他的手涌入黑猫的体内。

“到了徐州,怎么也得去见见姓岳那老小子。”沧海流自顾自的呢喃道。

“喵!”怀中的黑猫似乎听懂了老头的话,嘴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喊。

“天下剑宗,无非便是离山与天斗,我一生修剑,临了终归得试一试这盛名满天下的剑宗究竟本事如何。离山太远,天斗城却近在眼前,不比划比划,我心有”沧海流继续说道,似乎是在耐心的与怀中的黑猫解释着些什么。

但话说到一半,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忽的收了声,而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

“呼!”

“呼!”

“呼!”

一个断臂少年背负着一道长条形的白色布条包裹着的事物喘着粗气从林中走来。

他的脚步极为沉重,脸色更是苍白无比,甚至他的身子也似乎随着他的脚步在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抖。但饶是如此,他还是着沧海流弓了弓身子,语气诚恳的言道:“谢过前辈教诲。”

此言说罢,他便再次施展起那套《修罗诀》的拳脚。

“你!”沧海流见状一阵气结。他本是这几日见徐寒如此辛苦,却不曾有过半分怨言,心底动了些许恻隐之心,今日方才有意出言教导,可谁知这话出口,徐寒却不以为意,尚还在修炼这《修罗诀》。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沧海流不免有些气结,“老夫之言可非危言耸听,小子执迷不悟,他日必自尝苦果。”

徐寒闻言,再次收了手中的拳势,微微一笑。

“前辈教诲,徐寒自然铭记在心,只是世道逼人,我出身卑微,能得这《修罗诀》傍身已是万幸,又哪来的机缘寻得什么高深法门?《修罗诀》再不济,也是我保命的根本,晚辈不想死,所以也没得选。”徐寒说道,他目光中的清澈,让人对他所言竟生不起半分的怀疑。

徐寒这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沧海流觉得就好似碰到一块顽石,想要嘲弄却又无从下口。

而这时,徐寒收了心神,再次全神灌注的投身到那《修罗诀》的修行之中,他断了一臂,无论是力道还是身子的平衡性比之之前都差了许多,这样的状况远不是七八日光景便可以适应的,因此这一套他本已烂熟于心的拳法,现在施展起来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一旁默默看着徐寒的沧海流在这时眼前一亮,他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再次出言说道:“但凡这修炼肉身的功法,肉身便是一切的根基,你断了一臂,就好似那剑侠少了利剑,刀客少了宝刀一般。我观你修为如今也破了宝瓶境,入了丹阳境,可现在但凡一个宝瓶境的武者恐怕你也不是对手,这样的你与咸鱼有何区别?活下来又能做些什么?”

这几日的相处,徐寒倒也将这位盛名传遍大周天下老头子的秉性摸得清楚了几分,他嘴上说话倒是从不饶人,总是喜欢逞些口舌之利,但心思却远比不上他话里的刻薄。从这几日每日都为徐寒留下些食物便可看出些端倪。

因此,徐寒在听闻此言之后却也并不恼怒。

“前辈所言极是,晚辈或许真的只是咸鱼。又干又臭的那种咸鱼。我已经一无所有,若是我再不挣扎一下他们会以为我已经死了。死咸鱼和臭咸鱼,我更想做后者,哪怕只能是恶心一下他们,也是好的。”徐寒幽幽的说道,他的目光在那时变得阴沉了下来,就好似陷入了某种难以自拔回忆之中。

“他们?”沧海流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徐寒露出这般神情,这少年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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