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弑父(1/2)


耿恭双目血红,却再也未回过头,只是亡命奔逃。

前方两座低低的山峰形成了一道峡谷,耿恭纵马如箭,从峡谷中一穿而过,而追击的车师骑兵抵达时,却听一声梆子响,两侧峡谷无数飞箭、石头雨点般落下,车师人勒马不及,一时阵型大乱。

耿恭急忙勒住马,回头望去,只见数百精锐汉军,手持长戈,正从两侧峡谷一涌而下,失去冲击速度的车师骑兵,纷纷被刺落马下。山峰上,一员汉将摇刀而呼:“耿兄弟,老关来帮你啦,一起杀敌!”

耿恭绝处逢生,又想起一路为救他而毅然回头赴死的一个个袍泽,心神激荡之极,仰天长吼一声,拔出刀回身冲向混乱中的车师骑兵。关宠哈哈大笑,也是纵马冲入敌阵,连斩十余人,直冲进敌阵中央,连续三刀,劈的一员车师将领力不能支,滚落鞍下。

那车师将领连续打了几个滚,站起来正想逃命,耿恭快马已到身边,一刀掠过,车师将领的头颅高高飞起。关宠与耿恭两员勇将汇合一处,奋力冲锋,周围汉兵紧紧相随,车师人大溃,在剩下将领的指挥下,退出峡谷就要逃跑。

关耿二将正在追击,忽然看得前方一阵大乱,刚刚冲出去的车师溃兵又卷了回来,紧随着冲入数百名匈奴骑士,领头的正是稚呶,巨汉拔都力紧随稚呶身侧,一柄巨斧如绞肉机般挥舞,被他靠近的车师骑兵纷纷落马。

稚呶纵马冲来,四顾高呼道:“姓耿的,你在哪里?车师狗没伤到你吧?”

耿恭正待答话,却被关宠一把捂住嘴,顺势拖过自己怀里,只听关宠大呼道:“怎么会没事?我耿老弟被车师狗射了几百箭,就剩一口气了。”

稚呶一声大叫,竟是悲愤以极,下令道:“杀!杀!杀!给我杀尽车师狗,一个不留!”匈奴骑士齐声领命,杀敌更加奋勇。

耿恭奋力从关宠怀中挣扎出来,站在地上,却见关宠对他眨了眨眼:“兄弟艳福不浅啊,这女子号称匈奴第一美人,看上去是想请你去当匈奴驸马呢。”

耿恭哭笑不得,只得勉强应付一句“我跟她加上今天才见过两面,哪有此事。”说罢跳上自己马去,对稚呶喊道:“耿某无事,居次无须挂怀。”

稚呶忽然害羞起来,满面红晕,嗔怒道:“呸,我们是来讨伐反复无常的车师狗,谁管你有事无事。”

关宠策马跟上耿恭,粗糙的大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低声对耿恭调笑道:“喜怒无常,想找情郎!耿兄弟,看来这西域第一情郎的宝座,关某是无法与你争夺了。”

耿恭一时呐呐,尴尬的望着关宠。忽然又听见有人高呼:“耿大人,车师人可曾伤着你?”转头望去,一队人马冲来,却是范羌到了。“恭少爷,快救救我们公主。”随着一声喊,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连滚带爬的从队伍中冲了出来,耿恭定睛一看,不禁惊呼出声:“紫薇!”

却是平氏公主刘次身边伺候的宫女紫薇,满面风尘疲倦,冲到耿恭面前,还未出声,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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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荒漠上,无数篝火烧的正烈,汉军们席地而坐,大量的军马被系在一起,不时有马匹打着响鼻。

一丛篝火旁,范羌正在诉说:“看见狼烟升起,我料想是耿校尉你那边出了麻烦,就安排老孟守城,带了三百士兵来援助你,赶到时你们已经走了,只找到羽林军弟兄的尸体。我们沿着马蹄一路追来,遇见了车师王子带着人押着紫薇姑娘,我们只抢下了紫薇姑娘,却让那家伙逃了。”

“紫薇姑娘醒来了。”随着一声惊喜的呼喊,众人连忙围了过去,人群中抢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匈奴居次稚呶。

“恭少爷,救救公主!”刚刚醒来的紫薇,一眼便看见了耿恭,满脸焦急的冲上来抱住了耿恭道。

“喂,你们汉人不是最重礼法吗?为什么见个男人就抱?”稚呶满脸不高兴,上前拉开了紫薇。

“喂,汉人的事儿,关你一个胡女什么事?匈奴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还是当真看上我耿兄弟了?”关宠不耐烦的插嘴道。

“你!”稚呶柳眉倒竖,站起来一跺脚。“居次,我们走吧!”拔都力上前说道。“我不走!”稚呶赌气般说了一句,扭头走回之前的篝火旁坐下,拔都力无法,也只得跟了过去。

“小姑娘,快说公主怎样了?”关宠拍了拍焦急万分的耿恭,和声问紫薇道。

“公主与车师王成亲当夜,车市国王就死了。”想起当天的事情,紫薇的神情极是惊恐。

原来,当日从金浦城离开没多久,平氏公主就在羽林军的护送下,抵达了车师国。

车师国王由王子加特奴代替国王,在城门口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成亲当晚,平氏公主刘次才发现,车师国王比她想象当中更为老迈——他的胡子很长很密,他的皱纹也同样如此,他不停的发出荷荷的粗重喘息声,他对自己年轻的新娘一共只说了两个字:“睡吧。”然后就在她的旁边,荷荷的喘着睡去了。

连续三天,车师国王手指头都没有碰她一下。刘次觉得很幸运。

不幸运的是第四天晚上,回到房间时,刘次看见了满地的血,车师国王的血,他坐在椅子上,荷荷的喘息着,比平日更加艰难粗重,他的嘴角不停的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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