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陆子郁 番外(1/1)
四年是什么概念——
他想，怕是从无法接受到沉默颓废，最后终于到了淡然处之。
“小莎，我们再去散步好吗？”他说。
“小莎，今天早餐你想吃什么？”他说。
“小莎，我很想你……”他说。
这些话，不知道她何时才会回答。
送到医院时，医生说还没有脱离危险。
手术完成时，医生遗憾的说，她会成为一个不确定会不会苏醒的植物人。
最后陆父陆母说不必太自责难过，她会醒来的。
范离莎，陆子郁也相信你会醒来的。
哪怕醒来的第一个眼神就是憎恨，哪怕第一句话就是叫他滚，哪怕第一个动作就是打他。
所以，他一直在等。
每天早上，去学校前，先要去医院说声，问候。
每天晚上，他都会把老师今天教的知识再告诉她，再加上自己的理解。
每次周末，他都会给她讲名著小说，又给她说今日有趣的新闻，他会把范离莎认识的人的境况告诉她。
他痛苦过，曾经每天都灌着酒麻痹自己，烟是一盒又一盒。
他时常对着病床上的她说，“生又有什么意义，死又有什么遗憾。”
那时，周围的人都来安慰自己。
他们说，“她的事是个意外，错不在你。”
他们说，“你不必再自责了，吉人自有天相，他会醒来的。”
他们说，“就算是范离莎也会很讨厌你这个样子，陆子郁，你清醒点！”
清醒吗？他认为自己很清醒。
清醒的，看自己沉沦沦陷。
可是，范离莎会讨厌他这个样子吗！？
不行，他不能再让她更讨厌自己了！
于是，当某天他恢复了当初温润帅气的模样，脸上温和的微笑。
人们以为，他终于走过去了，终于放下了。
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论自己的外表怎么的温润帅气，心里却是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荒原。
范离莎，你就是我心底万物复苏重新开花的生机。
四年，他的笑容从当初外表温和内心的算计，到了外表温和内心的孤寂。
他当时的初露锋芒到了如今稳重从容。
他最初被陆家收养，心里只有一个目的：复仇。
而后，时间如白驹过隙，她教会了他什么叫放下，他却给予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四年了，日复一日的无目的的生活，对她昼夜加剧的想念。
范离莎，够了吗，你可以……醒来了吗。
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细眉，眼睛，脸蛋，嘴唇。
目光专注，眼眸里宠溺柔情。
罢了，如果你不醒，那我就一直等着好了。
6月。
阳光充沛，叶子翠绿，在太阳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花儿旁总是簇拥着蝴蝶。
他记得她很喜欢阳光，可是这么灼热的天气，怕是对她现在身子不好。
想了想，倒是把旁边的许朵野菊花采摘下来，放在她床上的桌台上。
拿出了一本世界名著《巴黎圣母院》，放在桌上，随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清了清嗓子，他平和的朗读起来。
他常在想，自己以后能说的如此标准的声调和普通话，还真是多亏了她。
对面桌子上放着一杯玻璃杯的水，少许阳光透过玻璃窗撒落在杯子边缘，打下了淡淡的光晕。
花瓶里的花朵是新插上的，房间里洋溢着清香。
他手中的书籍被翻了一页又一页，那句“becauseiloveyou”隐藏在某页中。
少女一直平放的手指忽然有所知觉的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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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褪去本来的神色，朝还在楼上的她温柔的笑了笑。
她微微颌首，向楼下的他淡淡一笑，神情自若的下了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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