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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英招心中存疑,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宁晋身高八尺有余,背阔肩宽,素净宽广的道袍掩不住他肌肉线条,常年握剑的手很粗糙,但为同门师兄弟称药的时候却细致至极,一两都不差。

至于长相,杨英招形容不出,只能说好看,最好看的,她以前在武馆见过不少男儿,把宁晋搁在里面,那也是最最出挑的一个。

宁晋搁下药就要走,杨英招唤住他:“我昨天看见你偷跑出去啦。”

宁晋冷着面点点头:“哦。”

如此坦荡,倒让杨英招不知道该怎么接。她不敢说自己偷偷跟着他的事,问道:“你是回家了么?你家里还有谁?”她来了一年多,没见宁晋回过家,故才这样问。

“三叔。”

杨英招说:“你翻墙头回家跟他吃饭吗?那他一定很好啊。”

宁晋回答:“不好。”

“啊?”

宁晋不再多说,转身离去,留下愣愣的杨英招。

后来杨英招同宁晋熟稔起来,知道他是宁平王的儿子,可他自己不怎么承认,也未曾向任何人提及,故没有多少人知道。宁晋常提的是一个叫何湛的人,那个人是他三叔。

后来宁晋下山历练,结交了不少好友,他这个人不曾求人,也不愿求人,唯独让他开口求的事也是关于何湛的。宁晋数次托人去打听,辗转几月才知他三叔已在玉屏关投军。

得知这个消息后,宁晋惊了很久,回来就把他房中那些平时下山搜集来的小玩意儿砸了个彻彻底底。

杨英招觉得可惜,将那些残破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宁晋看到后,冷声说:“没用的,他不会再来了。”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给何湛的。

杨英招能听出宁晋这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听得。

即使嘴上说着没用,可宁晋还是每月去驿馆一趟。杨英招跟着他,每次看见他失魂落魄地驿站出来,杨英招都在想,他许是等着他三叔的来信,可那么多年也没有任何音讯。

有一次,杨英招说玉屏关乃是韩家军掌关,军纪严明,军中兵士不可常通书信,劝宁晋先给何湛写一封。

宁晋听后便在书案前坐了一天,将毛笔提了又放,窗外的梅花都落了大半,他才写成一封信,却只藏在怀里,连寄都不肯寄。

万一,没有回信怎么办?

冬去春回,寒来暑往。

年年南飞的鸿雁未曾有一只带回何湛的书信,来清风道观求道问仙的人来了一批,又换了一批,诸多缘客中,却没有一个是叫何湛的。

[第2卷 战沙场]

第33章 酒香

浩浩乾坤似海,昭昭日月如梭。①

雍州城姹紫千红,正拂小春风。雍州城后接“小天京”天济府城,前过玉屏关,沿关外长路直通西北,南来北往东去西回者皆会经过此地,加之有小天京依靠,故比他处繁荣昌盛,四衢八街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小三弦泠泠一挑,从酒楼里飘出的小调唱着《西阁》。酒楼里人声鼎沸,竟也压不下莺莺的唱调,反而衬得愈发软侬。酒楼东边打开八个小方桌,上头坐几个闲人。其中一人面带红光,笑着叹:“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仲春里科举,京都出了个人中龙,一举成名!各家打听此人来历,这一打听不要紧,好家伙,原是遗落在民间的龙珠子。”

另一人问:“你这是咋个意思?”

“自打靖国开设武举以来,朝中文武官暗地里都较着劲儿呢。每当仲春科举之时,双方考官都比着,看谁能揽住好苗子。不想今年出了个状元,一举拿下文武双冠,名震京城,连皇上都亲自下旨召此人入殿面圣。皇上问他是何许人,你猜怎么着?这人本就冠着皇姓——是宁平王爷的儿子。”

那人再叹:“乖乖,那这个不得先封个小侯爷?”

“封个屁!要说这也是条小龙呢,晓得在天子脚下龙盘虎卧的道理,他主动请离京都,到别处任职了。据说是封了地,具体到哪儿还不知道,估计是怕任职路上被人刺杀,所以才没泄出一点风声。”

“可这为啥子?京城那么个好地方,还有不留京的道理?”

“哎,你想想,现如今宁平王两个儿子都在朝中任要职,平王手头还握着兵权,清平王府在朝中的势力是盘根错节,犹如风雨都撼不动的大树。这要再来个侯爷,皇上肯定食不下咽,夜不能眠,生怕屁股底下的龙位坐不稳。这以后啊,可还不一定怎么着呢!这条小蛟龙文武双全,厉害是厉害,可也架不住朝堂上的那口大深渊。离京绝对算得上是明智之举。”

这头正感叹着,从酒楼外头进来两个官兵模样的人。在前的人膀大腰圆,面目方正,肩背银枪,走路都带着凌厉的风;后头跟进的人稍显瘦弱些,却长得相貌堂堂,一派的儒雅fēng_liú,兵袍将此人身材衬得十分颀长出挑。

挑算珠的掌柜抬眼一看,连忙拱手笑迎道:“呦,杨爷,您来了!今儿又要拿酒了?”

来者正是杨坤和何湛。杨坤从怀中掏出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往柜前一扣,说:“今儿运一车回去。”

“呀,怎的?韩将军这是要犒劳军中的弟兄了?”掌柜的虽这样问着,却将银子稳稳地收下,眉开眼笑地说,“平日里可不见您们能这样喝酒的。”

“军中要比试,拿这个作赏。”

何湛补了句:“再给我装半斤海棠酥。”杨坤笑他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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