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2)
黄珏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开口道:“那把九龙池和龙王庙暂时放在一边,我们明天去卧龙庙和五龙岗看看。”
在场之人自然没有异议,哪怕是乐无异,在看到沈夜投来的意味深长的一瞥后,也选择了沉默。太师傅有他的打算,自己可不能拖了对方后腿。
众人分散后,晚饭是在各自的房间解决的,乐无异缩在自己的那张床上,一想到今晚和自己的太师傅共处一室就觉得浑身发毛,只能说,长辈的威严违逆不得,适当的距离才能让徒孙安心啊。
太师傅什么时候洗的澡?不知道。
太师傅什么时候关灯?不知道。
太师傅今晚还准不准备睡觉?不知道。
一大串不知道以各种各样诡异且活跃的样式在乐无异脑内奔腾不休,只是不知怎的,本以为一个晚上都会睡不着的他,一开始连转身都不敢大意的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觉得眼皮沉重起来。紧张的情绪仍在,但困乏似是在一瞬间便席卷了乐无异的大脑,在诡异的紧张与困乏同存的时刻,甜美的睡梦便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
乐无异不知道的是,在他闭上眼的瞬间自己便陷入了人事不省的沉睡状态,更不知道沈夜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便张开了眼,目光如炬,哪里有一丝一毫假寐的迹象。
此刻已近深夜,万籁俱寂,也就在这万物本该沉睡的寂静中,一道突兀的声响却是自窗外响起。
“东方……千余骑……”悠悠的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夹杂在风中听不真切,是女子的声音,温婉间却带着凄厉,恍惚是山谷中传来的哀怨哭泣,缠绵间恨意难消,“白马……青丝……系……”
沈夜站起身来,靠近窗口侧耳倾听,的确是有人在唱歌,但是那声调,那唱法,绝对不该是现在的人会唱的。
今夜月色甚好,莹白色的月光挥洒树头,薄纱一般流淌,故而衬得那本就凄厉的歌声越发鬼魅起来。似怅惋似哭泣,到后来,更像是孤魂野鬼的幽鸣,一声一声都难掩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恨意:“何愚!何愚!”
一阵充满恨意的“何愚”之后,歌声却突然再次变得悠扬婉转起来,甚至有些甜蜜,淡淡的诡异感袭来,那变得甜美的歌声似在诱惑着山间的迷路之人,去与那未知的鬼女良宵一度。
沈夜皱眉,看了一眼沉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徒孙一眼,终是选择开门出去打探一番。不想一路下楼,所见所闻让他在皱眉的同时也明了起来。
路过的几个房间有的仍闪着灯光,只是听不到内部的动静,在看到一间大开的房门,而门内的两人一个扑在桌子上一个干脆倒在地上呼呼大睡后,沈夜便明白,这个石桥镇应该会有他想要的消息。
沈夜的确是被黄珏请来的,但若非特殊的情况,他绝对不会亲自出山。石桥镇地处云南,而云南,绵延的历史中有过太多神秘莫测的国度,这次沈夜想要探寻的古滇国就是其一。
《史记》有云:“西南夷君长以什数据,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古滇国,两千多年前西南的一大古国,因“夜郎自大”迎来了汉武帝万千兵马平叛的国度,曾经流月城祭司辗转而过的休憩之所,也很有可能,是留下了六把钥匙之一的国度。
当看到黄珏送来的那张地图,以及角落里几不可见的烈山部绿枝环纹后,沈夜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对方一同倒斗的请求。
烈山部,古滇国,没有一丝一毫相似的地方,唯一相同的,恐怕就是不屈从于命运却被命运玩弄的结局吧。只不过,古滇国消失了,没有留下一点点历史的踪迹,而烈山部还残存着,只不过,生不如死罢了。
烈山部已经等不及了,壮年而亡,活不过四十岁,有谁能忍受这样的人生?所以必须回到曾经的流月城,必须去找寻求解药。为了自己应尽的责任,更为了痛苦挣扎着的族人。如今有了古滇国这样一个线索,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沈夜目光深沉,轻微的脚步声不停,路过宾馆大厅之时,蔡晓雨仰躺在沙发上,看她手中拿着抹布的模样,想必也是突然昏睡过去的。
沈夜没有停留,直接走出了门去,冷风迎面的一瞬间,那悠悠的歌声也清晰起来,仔细去听,似乎还能听到些许的琴声相伴,缠绵回环,倒也衬得那歌声百转千回起来,只可惜,这琴与歌声在一片黑暗中不见优雅唯有鬼魅。
漆黑的树影此刻重重叠叠、随风摆动,越发的像一双双鬼手在深渊中挣扎不休,独留下漆黑的树丛中暗暗影藏的魑魅魍魉,仿佛等待着伏击的那一刻。
沈夜只是随意一扫,便听那树丛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配上那“何愚!何愚!”的怨恨呐喊,要是胆子小的人,说不定当场就要吓退了。
不过沈夜很是欣赏那满含怨恨的嘶吼,因为唯有那一刻,歌声才会有些许的不同。本来四面八方而来的朦胧歌声,在那一刻北面的声音会响亮些。
北面有什么?自然是这石桥镇人讳莫如深的九龙池。
果然是九龙池的问题吗?半夜歌声响起的时候就是众人昏睡的时候,想必没有人能幸免保持清醒,故而能传出九龙池是个不干净的地方也算是难得了。
至于九龙池不干净的消息是当初幸免的人故意传出来不让人靠近,还是只是机缘巧合,沈夜并不会去关心,他只想知道古滇国是不是在这石桥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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