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十一章(1/3)
景雯却是云淡风轻的，听他那样说，也只轻飘飘回一句：“恩，我回来了。”之后便清冷冷的睨着他，好似看待陌生人一般。
励小锋察觉到她的疏远。七日未见，他的思念只是一场独角戏，于是他忍不住蹙眉，“你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他想抱怨一番，却听景雯道：“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励小锋便看着她，“什么意思？”
景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那里面在过去的一周内收到许多条肉麻短信，都叫她一一删除。如今她要给他看的是上面显示的时间：“现在已是十一点半，你不回家，却待在这里。你这样对吗。”
励小锋哼一声，“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在这里，你又不是不明白。”
景雯就认认真真的打量他，慢慢摇头，“说起来，我还真不明白。”
远处走来几个晚归的人，年轻的男孩和女孩，缩着脖子边走边说笑，经过他们时，好奇的看一眼，似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马上匆匆绕行而去。
景雯示意励小锋跟着他，走到粗壮的树干后面去，那里挡风也挡亮，一大片阴影下几乎看不清对方的眼睛。励小锋不喜欢，便往外面移了两步，站到朦胧的光明里，斜靠到树上，对她说：“你别装傻。我明明说的那么清楚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到什么，就耸耸肩，嘴角露出一抹笑，“我不介意再说给你听，直到你明白为止——女人都爱听这种话，我知道。”
景雯也笑一笑，“你懂的还挺多。你说你喜欢我，那我问你，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励小锋有些意外，见灯光下她眼神专注，似一定要一个答案，他便认真想一想，最后说：“都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景雯似早预料到他会这么说，脸上的笑意就又深了一层，却泛着一抹冷光，“是吗？可真叫人感动。”
励小锋听了不是滋味，往旁边一侧，少许灯光扑过来，他终于看清她脸上浮动的嘲讽，心里一凛，说：“你轻视一颗真心？”
景雯敛去笑意，轻轻摇头：“真心可贵，我怎会轻视。”
励小锋就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景雯答道：“我只是笑你弄错喜欢的涵意。”
听到这里，励小锋已意识到接下来会有一场什么样的交谈，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义正言辞的内容，于是试图拒绝，却不知越是看着好脾气的女人，越有她们固执的一面。
景雯说：“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很向往爱情。女孩子仰慕成熟的男人，许多男孩迷恋比他大的女人。本质上其实差不多，不过是对成年人的世界感到好奇，总以为那里充满神秘。”励小锋动动嘴唇，她却视而不见，继续道：“你呢，就算不这样认为，但你从小大小，身边一定不缺女孩环绕。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你追着你，既享受又无趣。有一天终于遇到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人，年纪还比你大，这让你感到新鲜外，也轻而易举的激起你的挑战欲。你想去征服。过程越难，你越觉得刺激，越觉得丢不开——这便是你的喜欢了。你也许会否认，但你仔细想想，当初是不是因为不甘我对你的态度，才会有后来这些事。”
励小锋哑了口，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她又接着有条有理的说：“我理解这种情感，也知道你讨厌听大道理——很多道理你都明白。所以你胡闹的时候，只要不过分，我尽量不责怪你。我想你那么聪明，应该懂得适可而止。”
励小锋听她停顿片刻，就蹙起两条浓眉，“我哪里过分了。”自己想起一事，就说：“如果不是联系不到你，我也不愿无事跑去你公司楼下吹冷风。再说，我只是问了几句你的行踪，又没做别的什么。难道这也给你惹麻烦了？”
景雯微微耸肩，“你看，你只是去打听我两句，就已招人耳目。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做了什么，还不知别人怎么想怎么说“。
他记起那日那个女人探究的眼神，心里不悦，又很不屑，“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关旁人什么干系。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为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看法。”
景雯无言的看着他，他并不避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她就叹息一声，冷声道：“这就是你与我最大的不同。你还可以天真，可以幼稚，也可以盲目。我却不能。我有自己的生活与人生，不能跟着你闹，也不能由你再闹下去。”
励小锋似受了侮辱，突然大声道：“我不是胡闹，要跟你说几遍你才相信。”
声音惊起草丛里蛰伏的野猫，两三只一起怒瞪打扰它们睡眠的不速之客，发现对方怒意更甚时便收起虚张的声势，四散奔去。
一阵风吹来，草木簌簌作响，有几片枯叶飘飘摇摇落到两人肩膀上。景雯打了个冷颤，将脸颊上几缕头发拂到耳后去，露出发红的手背。励小锋站直身体，兜帽被吹的半立起，后背挡住一部分寒风，见她还是缩着肩膀，便说，“冷吗？那你上去吧。”
她却不动，站在一片不知是树还是人的阴影里灼灼瞧着他。
励小锋呼出一口气，又咽下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胡闹。”
景雯就点点头，“好。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呢？”
励小锋理所当然的回答，“和你在一起啊。”
景雯又颔首，“恩，那么，然后呢？”
他给她问的茫然起来，“什么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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