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苦的过往(1/2)
琉婉云大气也不敢出，脑中空白一片。
“全部准备好了。”另一女声弱弱的应着。
先前问话的女人似是走远了些，声音冷远，“此事若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你家大壮就来我身边伺候吧。”
扑通一声，那细若声音的女人似是跪了下去。
“娘娘饶命啊！奴婢保证此事不会再有别人知道！大壮已按您吩咐去办了，今夜玉珍必死，还请娘娘放心！”
玉珍！琉婉云一阵头晕目眩，扶着隔屏的手深深掐了下去。这两个字早已像用尖刀一笔一划的刻在灵魂上，流着血结了痂，一旦被提起，还是痛的撕心裂肺。
美玉琢之，思之珍之，是唯玉珍！
是娘亲！娘亲！
她心下大震，踉踉跄跄向外奔去。恐惧阻碍了她的判断，亲情消磨了她的理性！此刻，她脑中只盘桓着一个可能，娘亲没死，娘亲还活着！
熟悉的殿宇，熟悉的花径，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琉婉云一路向明楼狂奔，想着娘亲处境，她根本顾不得其他，路上不时遇到宫女内侍，她也不躲不避，依旧狂奔不止。
如果她能停下来看一眼，就会发现她这样怪异惶急的举动，却没人多看她一眼。甚至，她不小心撞到一个侍女的肩侧，竟毫无阻碍的穿身而过！
她没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
她，不过是一个看客而已！
残阳如血，破败的宫殿伫立在一片血色中，布幔飞舞，蛛网满地，黝黑的洞门像通向冥间的入口。琉婉云看着她曾经居住的宫殿凄然一笑，明楼，冥楼...原来她早就想杀了她们了！
还好，他们还没有动手，她还有机会救出娘亲！
“娘！娘！”她穿过布幔乱舞的主殿，听见娘亲的声音从偏殿传来。“娘，我们快跑，王后命人要烧了明楼！”她踉跄而奔，喊的声嘶力竭。
然而，没有丝毫反应。她大口的喘气，心下怦怦乱跳，跌跌撞撞奔入房内。
玉珍正坐在床前，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笑意，刺的她双目微痛。
“娘！”她伸手去抓玉珍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仿佛透明的一般，毫无阻碍的从玉珍腕上穿过。
琉婉云愣了。这，难道是在做梦么？可是娘亲的笑是那么真实，木椅触手微凉，就连破窗外徐徐吹来的风都让她的脸温温热热。
她一遍遍呼喊，又一遍遍试图用手去探，无奈都是徒劳。
身体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双眼向床上扫去，抖得更是厉害，颓然的瘫坐于地，一时间天旋地转，不知今夕何夕。
素锦床帏之中，躺着一个小小的人，似做了什么好梦般带着甜笑，而这个小小的人，正是她自己！
琉婉云双手掩面，恸哭难止。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夺走她最爱的人，却还要用这样真实的梦来刺激她溃决的神经！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莲儿，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玉珍坐在床前的绣凳上，握着奶娘的手，声音一如往昔的温柔。
“娘娘，二十年了。”奶娘莲儿站在玉珍身边，轻声应着。
“是啊，都二十年了...从小你就跟在我身边，如今云儿都这么大了。”她面色带笑，琉婉云却觉得那笑中满是悲意。
“娘娘教导有方，公主才这么乖巧听话。”
玉珍叹息一声，幽幽开口，“可惜，我大限将至，无法看护她成人。”
“娘娘何出此言！”莲儿一下提高了声音，心头大骇不止。
“你也知道，我师父是青玄派的玄门长老。”她看着左手中一道浅浅疤痕，继续道，“当初师父不让我踏足人世，但我执意要嫁给这人间帝王，她曾狠狠骂过我，仙家弟子与凡人结合有违天道，会遭大劫。”
似有些说不下去，玉珍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悲戚更甚，“我当初不信，自愿废了仙骨，散了一身修为，愿做个凡人与他相守一生。为此师父还差点和王上兵戎相见......可谁知...唉，是我对不起师父，对不起青玄派。如今，我心已死，对人世也再无留念。只是苦了云儿，受我拖累。”
她双眼微垂，轻轻颤着，泪水便如两道水线般，顺着面颊淌落而下，落在裙上，洇出大团的暗迹。“这么多年，她屡下毒手，我本以为王会护我一世，不让我受一丝波及。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莲儿早已泣不成声，却还是拿了帕子给玉珍拭泪，“因王后阻着，云儿出生时只有你在身边。”玉珍忽然抬头看莲儿，死灰般的目中带出一丝微亮，“你也知道，她是抱着晶珠出生的，更有七色霞光护体，这些年虽然被他们唤作妖怪日渐疏远，但我知道，她必定不是凡俗中人。”顿了一下，轻声开口，“我累了，不想再斗下去了。”
莲儿望着玉珍生无可恋的面容，痛哭不止，“娘娘，您是金贵之躯，还是与公主一起走吧，老奴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不必如此。”玉珍遥遥的看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琉婉云，“一具躯壳而已，心已死，留着也是行尸走肉罢了。只是云儿年幼，又异于常人，谁也难保她在这宫中无恙。”她伸手在床沿角下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左手轻轻一扳，盖子微起，露出里面五彩流光的晶珠来。“只有一个办法。让她去云崖拜师问道，永远不再踏足凡尘。”
莲儿看向锦盒中的晶珠，心中大恻不已。她是玉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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