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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据慌了,一面向霍嬗的保姆求救,一面好言好语地哄着:“小嬗儿乖啊,你别哭了,我不要你叫我了还不行吗?”
霍嬗得意地笑了笑,奶声奶气地叫道:“小叔……”声音软软糯糯,听着特别舒心。
霍嬗被保姆抱走后,霍光在刘据对面坐下来,问道:“殿下心情不好?”
刘据默然颔首,沉色道:“前方一直没有战报传来,我很担心。”战前,他一个劲儿想着,千万要阻止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真正等到开战以后,他又惧怕起来,生怕自己的无意之举弄巧成拙,给舅舅和去病哥哥带来无谓的麻烦。若是那样,刘据简直没办法原谅自己。
“殿下,我们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你无需太过忧虑。”除了在李广的问题上多说了几句,霍光并不认为刘据做了多少足以影响战局的事。
毕竟,刘据的年龄摆在那里,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太子,对军国大事的影响力其实是及其有限的。霍光深信,漠北决战的战果十有八丨九和前世相差不大。
三日后,在刘据翘首以盼的急切心情中,卫青的战报终于快马加鞭送到了长安。
就跟霍光猜想的那样,此役的开端、过程和结局都和他知晓的一样。只有一点,迷路的那个人竟然不是李广,而是公孙贺。
这是怎么回事,舅舅竟然没让李广和赵食其从东路迂回策应,刘据和霍光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惊诧。
原本,卫青是想用李广的,但他想起临出发前,不但皇帝对李广的命数表示担忧,就是不谙军事的小太子,也是认认真真提醒他,千万要给李老将军多配向导。
卫青并非信命之人,但是李广屡次失期,除却运气不好的因素,想来也有自身的缘故在里头,此事并不是非他不可,以防万一,干脆换人好了。
不巧的是,公孙贺步了李广的后尘,他和赵食其难逃一劫,还是迷路了。
良久,刘据幽幽叹道:“看来李老将军真是没有封侯的命。”
第021章 班师回朝
霍光抬起头,怔怔看着刘据,很是无言以对。虽然卫青用公孙贺换了李广,可他和赵食其迷路了,导致卫青此役战功不能超过战损,自然不可能得到封赏。
刘据叹了口气,轻声道:“子孟,我们好像连累大姨父了。”原本,公孙贺跟着卫青,起码算是无功无过的。如今他失道失期,虽说罪不至死,可缴纳罚金、贬为庶人是逃不掉的。
公孙贺的妻子卫君孺是卫子夫的长姐,他们的独子公孙敬声又尚了刘据的姐姐阳石公主刘姝,和皇家的关系着实匪浅,如今遭受无妄之灾,刘据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霍光没有马上接话,他四下一看,见无人注意他们,压低声音道:“殿下所言差矣,公孙家有此一劫,未必就是坏事……”
“此话怎讲?”刘据眨了眨眼,神情显得有些困惑。
霍光凑到刘据耳边,用第三个人绝对听不到的音量说道:“殿下可还记得征和二年,公孙敬声挪用北军军饷一千九百万钱之事?”
刘据想了想,偏头问道:“那是真的?”他一直以为公孙表兄是被人陷害的。
霍光并不意外刘据对公孙敬声的误解,到底是自家亲戚,比旁人多几分信任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征和二年,被栽赃、被陷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挪用军饷以及和阳石公主的事是真的。”言下之意便是,公孙敬声没有指使巫师在祭祀时诅咒皇帝,更没有在上甘泉宫的驰道上埋偶人,用很恶毒的语言诅咒皇帝。
刘据闻言沉默了会儿,疑惑道:“即便如此,失道失期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好事吧?”李广只是不能封侯,公孙贺这一迷路,可是把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南奅侯给搞没了。
霍光平静道:“公孙将军乃是太子舍人出身,自来颇得陛下信赖,他才德军功俱有,陛下不可能永远晾着他。殿下还记得元鼎五年的酎金案么?”
刘据不假思索,微微点头,元鼎五年的酎金案,他印象可是很深的。
当时,由于列侯无人响应号召从军赴南越,皇帝便借口酎金不如法,夺去一百零六名列侯的爵位,其中就包括刘据的姨父南奅侯公孙贺,还有两位表弟阴安侯卫不疑和发干侯卫登。
尽管夺了公孙贺的侯位,皇帝仍然在第二年就给了他军功复侯的机会。元鼎六年,皇帝封公孙贺浮沮将军号,遣其领兵一万五千骑从九原郡出击匈奴。
只可惜,匈奴在汉军前些年的反击中元气大伤,元狩四年的漠北之战后更是远遁漠北。故而公孙贺远走两千余里至浮苴井却并未遇见匈奴一人,最终无功而返。
太初二年,丞相石庆薨,皇帝欲拜公孙贺为三公之首。因自汉高祖以来,丞相皆用列侯任之,故皇帝封公孙贺为葛绎侯,并诏其续任丞相之职。
公孙贺升任后,太仆之位空缺。于是,皇帝又将自己的外甥,时为侍中的公孙贺与卫君孺之子公孙敬声擢升为太仆。
前世,公孙敬声没有尚主,公孙贺父子照样能在失侯的情况下复起,且是父子两人同居三公九卿的高位,可见手段运气都是不缺的。
如今,公孙贺虽然被贬成了庶人,可有公主儿媳和太子外甥的双重保障在,霍光对公孙家的未来是丝毫不担心的。
可以这么说,较之刘据的担忧和不安,霍光对公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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